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心中一惊,猛然发现——时栖的时,好像是那位时董是一个字。
而这个姓并不多见。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莫筱一发话,化妆师和造型师只能先行离开,更衣室的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时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无失望地将自己手中的留声机给放下了。
莫筱望了他一眼,似乎是一瞬间看透了时栖的想法:“时董明天加州有个会,已经去赶机了。”
时栖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讶异,甚至油然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
只是伸手碰了碰留声机:“那还真是可惜。”
“放心,”莫筱给他倒了杯水,“等会儿进了剧本,有的是你动手的机会。”
“谢谢,”时栖不怎么客气地接过来,“我以为,你进来应该先道歉。”
这表示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确实是我们违约,”莫筱承认得很快,也没有任何推脱的意思,“违约金和相关流程我会按照合同上的走。”
“谁在意,”时栖双手一摊将椅子一转:“这点钱也不会让我发家致富。”
他抬眸:“是因为时臣屿?”
莫筱没有直接回答,但时栖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来节目组是为了什么。
对于海市地产半边天的时董来说,让一个小小的节目停播可太容易了。
可时臣屿做起生意一向阴险毒辣,对待自己亲儿子也是一样——偏偏要大费周章地让时栖陷入困境。仿佛就是他要看看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翻出多大的浪来?
时栖想起自己和时臣屿吵架的时候他的那一句——
“你以为那些人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如果你没有这些钱,还有谁会来爱你!”
或者他说得对,风流薄幸,无情滥情,除了那些之前过于大手笔的钱,确实没有什么人真心喜欢他。
但是时栖又觉得时臣屿很奇怪,因为比起时栖,他自己也是一样——叶馥晚死后时臣屿的花边新闻数不胜数,还没见过哪个超过两个月的。
他们是被叶馥晚丢到这个世界上的两撇孤魂,长年累月地相互对峙,时臣屿仿佛在透过他望向另一个自己,所以逼着时栖一定要给出一个结果。
但是他才不是时臣屿,时栖想。
最起码,他这辈子不会结婚,当然也不会有孩子。
既然做不了一个好的父亲,那就别想着拥有后代。
“我知道时少看不上这点钱,”莫筱道,“所以这个剧本,算我给你其他的补偿。”
“剧本?”
()时栖望了眼这个手环上这个风流浪荡的续弦角色。
“江导的剧本已经出了draft,人设和你现在手里的这个一模一样,你也知道,他一向倾向于用可雕琢性强的年轻演员。节目组的奖励只能接触到配角,但是把这个角色演好,你试镜将会有很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