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过分严厉的惩罚,刚刚还巧舌如簧的顾总瞬间闭嘴了。
时栖替他把胸针摆正,但他显然对这种行为不是很熟练,用手推了推,那只鸟便更歪了。
时栖一偏头假装自己看不见,又装模作样地在顾庭柯的领口处拍了拍作为掩饰:“等会儿l要是时臣屿拿东西砸你记得躲。”
时臣屿本来就不希望时栖管这事儿l,现在顾庭柯过去估计更没有好脸色。
()顾庭柯笑了,低头在时栖侧脸上亲了一口:“好。”
“他要是骂你你……”时栖本来想说让顾庭柯忍着,但是后来想想,自己这么处理婆媳关系未免太过偏颇,于是道:“骂你你就自己骂回去,别打架就行。”
“好。”
“行了,”时栖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去,我回去补觉了。”
“等等。”顾庭柯突然拽住时栖睡袍的衣带,手指暗示性地点了点自己的嘴角:“今天?”
“哦。”时栖像是刚想起来忘了早安吻似的,脚尖踮起来,脸颊凑近顾庭柯,连鼻尖也贴在一起,好闻的柑橘味带着晨起的松软,时栖柔软的黑发挨在顾庭柯的侧脸,饱满的嘴唇差一点就要碰上——
顾庭柯微一俯身,时栖突然后撤一步,等候的猎人扑了个空,时栖双眼一弯狡黠一笑:“你想得美。”
顾庭柯只好一个人出门。
即便是知道时栖看不到他也没敢摘,依然戴着那枚可能并不精致得体的胸针,包厢的门打开,侍应生道:“顾总,人到了。”
“我知道了。”
顾庭柯这才整整衣领回过头,抬眸望向门口的方向,目光微凛。
“庭柯。”
柔软的女声先唤了一句,顾庭柯没有立刻应,只是望着她身边的人——
不是时臣屿,而是顾程孝。
顾程孝西装板正到一丝不苟,面容温和,很像是彬彬有礼儒雅温柔的父亲。
他并没有先开口,反而是在等着顾庭柯,顾庭柯于是对陈钰道:“妈,你先去隔壁,我已经让人上好了茶点。”
“没关系,”顾庭柯道,“我跟他谈点事情。”
顾庭柯说的是“他”而不是“父亲”,这种态度似乎让顾程孝感到不满:“我以为你应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最后一丝期待砸碎在地,顾庭柯笑了:“我有什么错?”
“而且,”他在对面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是对于谈判者的态度,“现在是您在有求于我了。”
“顾庭柯!”顾程孝眉眼凌厉起来,“你难道就不是顾家的人,你从小受到的教育、资源、便利,哪一个不是你的身份……”
这样一开口,顾庭柯便瞬间从这张斯文的脸上找到了儿l时父亲发怒时的样子。
不过区别是,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可是你八年前不是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吗?”顾庭柯抬眸,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