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寝宫中,宫女们端着水进进出出,温以瑾站在床边,低低咳嗽了两声,烛火照着他的脸,他瞧见了床上殷玄夜脖子上的掐痕及身上多多少少的伤。
御医替殷玄夜把了脉,温以瑾让他下去时,他也不敢多话。
寝宫中亮着烛火,宫女们端来熬好的药,喂给殷玄夜喝,殷玄夜许是觉着苦,昏睡中都闭着眼皱眉,好在还是乖乖喝下了。
一切平息时,宫门已经关闭了。
温以瑾没有出宫,夜里,他点着烛火在床边守着殷玄夜,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夜深时,殷玄夜嘴里忽而呓语了起来,不安躁动。
“不要……不要……”
听着很是无助。
温以瑾听到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书,把他踹开的被子拉过来盖上,轻拍着他的胸口,把他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摸了摸他额头试温。
还是很烫。
他把帕子放冷水里沾湿拧干,又放在了他额头上,还没来得及抽手,被殷玄夜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脸蛋下,殷玄夜脸上的肉挤在了一块,脸上红扑扑的,帕子从他脸上滑落。
温以瑾的手凉,他像是觉着舒服,在温以瑾要把手往外抽时,他无意识的,从被子里的一只手伸出来压住了他手腕。
卯时,窗外天边微微亮。
今日休沐,不必上早朝,殷玄夜醒来时,意识朦胧,混沌不清,当转头看见温以瑾那张脸时,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睁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了脸上那只带着点暖意的手——也是昨夜睡梦中,让他感觉到舒服的那只手。
他一动,温以瑾就醒了,他眼下泛着倦意,“陛下,你醒了。”
殷玄夜坐起身:“昨夜你照顾了孤一夜?”
“陛下昨夜淋了雨,受了寒。”温以瑾说,“臣自是应当侍奉左右。”
他一顿,问起殷玄夜昨天去了哪,为何会倒在那后花园。
殷玄夜眼神躲闪了一下,道:“孤随便逛逛罢了。”
“那陛下的伤,又是何人所为?”
殷玄夜说天黑没看清,温以瑾知晓他这是想瞒着,也不追问,叫了伺候的宫女进来,让她们准备给殷玄夜洗漱用膳。
“既然陛下已无事,臣便先告退了。”他想去查查那李公公的事。
“摄政王不如留下陪孤用膳吧。”殷玄夜说。
他视线落在温以瑾有些凌乱的发丝上,这还是他头回见着温以瑾这般衣冠不整。
温以瑾没有拒绝,待他前去洗漱,殷玄夜才问身旁的宫女,从宫女口中,他得知昨夜温以瑾为了寻他,还淋了雨时,他怔了好一会儿。
即便是先前,他也不觉得温以瑾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越发的不明白温以瑾所作所为为何了。
和国舅爷信中所说的虚与委蛇,并不相同。
宫女端着菜一排排进来,桌上摆上吃食,因温以瑾特意吩咐过,殷玄夜病了不宜吃重口,一桌子菜都是清淡的。
两人用膳时,殷玄夜问起李公公,从他醒来开始,他就没见到李公公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太监求见,是温以瑾吩咐的事有了着落。
他们一大早,便去翻了那位李公公的住所,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