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让下人走远些,跟着温以瑾的太监看了他一眼,温以瑾顺着太后的意,让他走远了。
“太后娘娘可是有事同臣说?”温以瑾嗓音温润。
太后和他隔着一丈远,没有靠近,她问:“陛下这两日,可有何异常之举?”
“异常?”温以瑾脑海里划过那天晚上的事,他说有人给他下了药,他后来让人去查了,却并没有结果。
“没有。”他说,“陛下这两日同往常一样。”
“是吗。”太后口吻不咸不淡,似只是随便问问,“前两日哀家送了陛下一壶酒,不知摄政王可否替哀家传个口信?”
“太后请说。”
“你告诉他,那酒,哀家拿错了。”太后说。
温以瑾:“太后何不亲自同他说?”
太后抬手抚了抚鬓发,道:“哀家同他说,他怕是会不高兴。”
难不成他去说便不会?
他还没应下,太后似也不在意,随口同他聊了两句闲话,又看着他道:“你同你父亲很不一样。”
“太后同家父相识?”
太后轻笑了声,“你父亲啊……太久了,记不清了,摄政王慢慢钓鱼吧,哀家便先走了。”
湖中的鱼都被喂饱了,没有鱼咬饵,温以瑾在那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是透风晒太阳,他估摸着殷玄夜快下朝了,就起身离开了那处。
但今日殷玄夜异常繁忙,一直到了黑夜降临,温以瑾都没找着机会同他说那件事。
晚间,他在池中沐浴时,忘了带帕子,便唤了殷玄夜一声,殷玄夜从屏风后走进来,将帕子递给他,温以瑾手上沾着水,伸手去摸时,怎么也摸不到,摸来摸去,都是殷玄夜的衣角。
“陛下,别闹了。”
“爱卿,孤没闹。”殷玄夜说,“你自己不好好拿,占孤便宜,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温以瑾突然从水中起身,殷玄夜愣了一下,后退两步,一个不妨,直接狼狈跌坐在了地上,摔倒的声音不小,他闷哼一声。
温以瑾:“摔了?摔着哪了?”
“孤、孤没事。”殷玄夜说话又磕巴了起来,“你别、别过来!”
温以瑾停下脚步,“臣又不会吃了你。”
殷玄夜不知联想了什么,脸色涨红,起身把帕子塞到他手里,匆匆跑了出去,温以瑾听着这杂乱的脚步声,怔了怔,又扯着唇角一笑。
原来喜欢一个人时候,就连他略显得笨拙的行为,都会觉得很可爱。
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穿上衣服,才叫了殷玄夜过来。
殷玄夜把他带到了寝宫。
“陛下。”在他离开时,温以瑾唤了声,“等会臣有事同陛下说。”
殷玄夜心不在焉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