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琪呆在书房内,旁边放着写废了的楷书。
一连四张宣纸,始终找不出让他满意的。
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沈绍琪不悦地皱起眉:“我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许打扰吗?”
话音方落,屋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是我。”
沈绍琪连忙放下手里的狼毫笔,快步打开了书房门:“儿子给父亲请安。父亲,您怎么来了?”
“进去说。”沈正青沉声道。
见状,沈绍琪不明所以地关上门。
“跪下!”沈正青突然发出了一声暴喝。
沈绍琪被自己的父亲吼懵了,下意识地反驳道:“父亲息怒,不知道儿子做错了什么,才让父亲如此震怒!”
“你还敢问我!”
长子天资奇高,弱冠之年便高中探花,沈正青从未弹过他一个指甲,如今却愤怒地挥出一掌,空气中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沈绍琪白皙的面庞立刻红肿了起来。
他捂住脸庞,既愤怒又不解:“父亲……”
“别叫我父亲,你太让我失望了!”沈正青一脸痛心地看着儿子,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沈正青完全没想到,
让自己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会变成这副模样。
“沈家是少你的花用吗?你为何要动扬州府库的官银!你难道不知,这笔银子是用来修缮河堤的!若是今年暴雨不停、运河决堤,沿江两岸的人命,你拿什么来抵?!”
“父亲,你怎么会知道?”
沈绍琪大惊失色。
“难道……难道有人上了弹劾的折子?”
沈绍琪的眼中充满了惊惶道:“一定是这样,否则父亲远在千里外的京城,如何会得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绍琪喃喃道。
“够了!”
沈正青也没料到,长子胆大到连库银都敢染指,一朝东窗事发,又被吓成了老鼠胆子,这点担当都没有,以后怎么能在官场上走远!
沈绍琪被这声怒吼打断,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