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耳钉刺破舌头,一股铁锈味。
沾着唾液和血的耳塞吐到地上,江质眠含着耳钉,对阿瑟说:“你戴着这个很好看,但我不喜欢有其他东西在你身体里面。”
由于一直被吸着耳朵,阿瑟过了两秒才感觉到耳钉没了,又过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大叫。
“江质眠!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怒气,以及强烈的羞窘感冲上脑门,让阿瑟的眼皮、双颊乃至脖颈都迅速泛红,浓密的睫毛颤抖着,他不信邪地挣扎,双手手腕却被江质眠牢牢攥着,鞋底踩到耳塞在地板摩擦出吱呀的声响。
“好了。”
江质眠低低笑了声,含糊地说:“同你开玩笑。”
阿瑟却没觉得好笑,因为对方就那么含着他的耳钉,沿着脸廓一路向下吮吻。嘴唇是柔软的,舌头是热的,金属材质的耳钉却坚硬,有棱有角地刮在皮肤上,让他从侧脸到脖子都开始发痒。
像天牛的足肢爬过,他控制不住想挠,然而双手动弹不得。上身徒劳地晃动,被江质眠用一边膝盖抵进大腿间,更用力地压在了墙上。
阿瑟感觉到煎熬,束缚感、冰冷墙面与身后炙热体温天差地别的冲突感,还有刺痒的皮肤。他刚刚经历过和兰桡的争执,在会议室待了一下午听那些枯燥的公关,明明是江质眠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餐。
他愿意来一起吃饭,不是想要饿着肚子被摁在墙上。
他甚至都愿意主动来找江质眠一起吃饭!
阿瑟几乎觉得委屈了,和烦躁、愤怒一块儿把五脏六腑搅得稀巴烂,他的脸颊开始褪色,眼皮反而更红。
喉咙被情绪堵着,嗓音又闷又哑:“……这一整天,我最讨厌你。”
江质眠的动作顿住了。
半晌,他松开咬着耳钉的牙齿,耳钉自由落地撞出叮铃当啷的响,滚远了。
“我和你道歉。”
江质眠拇指抹过仍在冒血的舌头,涂着血液的手指抚摸阿瑟的喉结,留下红色的指印,然后那指印下滑,他笑着说。
“小乖,让你舒服。”
恍惚。
强烈的被冒犯感。
舒服。
恐怖的被入侵感。
恍惚。
到今夜,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冒犯”。
阿瑟换了拖鞋,原来的运动鞋凌乱地摆在门关,不远处还有被踩扁的耳塞与湿漉漉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