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淡,戏谑与嘲弄却压在微垂的眼梢间,料峭竹叶般刺向他。
桑褚玉置若罔闻,又问:“就是因为这事,你爷爷才想让你抓我过去,好让他把气撒我头上,是么?不对,即便没有这件事,他恐怕也早想找我了。”温鹤岭微怔。
“看来果真如此一
一你体内被种了监察灵术,想来也是他所为。不过用不着担心,这抑灵器是我特意制成的,那灵术起不了效用。所以。。。。。桑褚玉移过手,托在他脸侧,“别弄坏了。”许是因为这屋子里暖和,托在脸侧的手也带着几分温热。
摩挲之下,仿若亲切的抚摸。
但温鹤岭知晓不是。
他越发清楚,她在梦里总像条温温吞吞的蛇。看似平静待他,可悄无声息间就绞紧了他的喉咙,随时都可能扣下森冷毒牙。他冷视着她,问:“到底意欲何为。”
“没什么目的,不过要请你在这儿住两天,省得你爷爷来烦我。”桑褚玉审视着他的神情,“方才青鸦来找你,你不出声儿,现下又摆出这副模样一一温仙友,你是不是有些古怪癖好?”温鹤岭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字:
"还望慎言。"
“你不如先教我如何慎言,这样么一一”掌着下颌的手游移至唇上,桑褚玉按着他的下唇,轻一点。一道细如发丝的淡红妖气比游蛇更为灵活,须臾就没入他的口中,缠缚在舌上。
她手指微动,那妖气打
妖气凝成的细线不断缠紧,带来越发明显的刺痛,迫使温鹤岭不得不张开嘴。
个结,随后开始收紧。
但仅吐出一字,浑身就因收束的妖线轻颤一番。
“你。。。。”他攒眉蹙额,嗓音变得含糊许多。
“是这样慎言么?但好似还能说得出话。”桑褚玉手指微动。
妖线遽然收紧,温鹤岭痛喘一声,被拴缚在身后的手臂也绷得死紧,牵带出当啷声响。
他稍仰着颈,微张的口中,隐见妖索勒出了血色,舌不受控地颤栗着。
随着他急促呼吸一阵,血缓慢溢出嘴角,唇上添得些许艳靡。
那丝刺痛激出一点微弱的快意,扩散至肩颈,又倏然收拢窜上发顶。
他被快意催促着,几乎是下意识探出点舌,但刚碰着压在唇上的手指,就忽又回过神来。
重新聚焦的眼眸中尽见薄怒,他忍痛紧闭着嘴,脸上血色也褪得干净。
桑褚玉只当没看见,从他嘴角沾了些血,拨开衣襟后,便在他的颈前写起字。
温鹤岭看不见,却能清楚感觉到那手在如何抚过他的脖颈。
他哽了下喉咙,脉搏跃跳着,仿佛雀儿般欢欣地等待着指腹的触碰。
意识又开始涣散。
虽然早在她离开禁地时,他就见过她一面,但初逢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大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