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贺公子致谢的心不诚啊。”
贺霁忱暗暗叹了口气。
一来人家确实待他尽心,二来,裴期之是她的舅父。
罢了,一杯不算妨事。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裴期之拍案叫好,给卓远使了个眼色,卓远立刻又斟上一杯。
“我父亲年事已高,恐无法接受贺公子敬的酒,我是他的儿子,自该替父接了公子的祝贺。”
裴期之端起酒杯,向贺霁忱示意。
“……”
话说到此处,他合该满饮此杯。
两杯酒下肚,红晕慢慢爬上贺霁忱的脖颈。
裴期之不曾想他酒量这么差,心道这算是给计划锦上添花了?
不能再灌了,再灌真要出事了。
裴期之可惜地放下酒杯。
“贺公子,你说你同长公主没什么,是吧?我们见了两面,你同我说了两回。”
贺霁忱沉默以对,对裴二爷话中的遗憾与惋惜无动于衷。
对方话锋一转,忽然咄咄逼人起来。
“那这个‘没什么’,是曾经没什么,还是眼下没什么?”
贺霁忱答不出。
他微红着脸,盯着棋盘,怔怔出神,像是醉了。
曾经没什么?
还是眼下没什么?
他难以选择,他想说他们自始至终都没什么。
但这话实难出口。
理智告诉他,要澄清便该否认得彻底。可两杯酒下肚,不剩多少理智了。
他一要开口,就觉得心里涩得难受。
五脏六腑挤在一起那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