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现在的谢怀,便是?曾经傲视天下的谢枕流,周自渺也不放在眼中。
他在修仙界活了太久,与飞升离开?的司悯不同,社恐避世的玉鸿也不同,他背负着许多,承担了许多,他的生活晦暗无光,就像之前的千鹤岛,一片死气。
是?姜婵的到来改变了他,改变了千鹤岛。
岛内一日日变得明?媚生机,飞鸟走兽也多了起来,曾经一潭死水的河流湖泊,也是?为了要养阿婵,为了给她吃最好的珍馐,才?开?始养了许多鱼虾河蟹,重新?活跃起来。
姜婵以为千鹤岛一直是?这?样美好,其实不是?,是?姜婵到来时才?开?始的。
然而,然而。
周自渺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在此刻崩塌,粉碎的彻底。
眼底烧的赤红,心里杀意肆虐。
这?样好的姜婵,被司悯利用出岛,被谢怀伤害情感,如今遍体鳞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天真。
惊雷仍旧在不依不饶地劈着逃不掉的司悯,就连一旁的玉鸿都退无可退,被波及到,一脸崩溃:“你折磨他们,倒是?放我出去啊!”
周自渺早便听不到任何话语,他死命地收紧,想将谢怀的脖颈直接折断。
“我杀了你……”
周自渺恨意难消,他无法原谅这?个给姜婵带来无边痛苦的罪魁祸首。
即便姜婵原谅了他,他也不能。
就是?这?般的混乱之中,门外倏地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姜婵望着落雷不断,白光不断映照着她的小脸,姜婵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吓得头发都还?在滴水便匆匆赶来。
她轻轻敲着门,里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沉默半晌后,她又忍不住叩门,不免担忧:“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过了许久,门才?终于打?开?,屋内四人?坐于席上,平静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自渺怜爱地摸了她的头发:“怎么头发都不擦?”
姜婵探头,望见谢怀冲她一笑,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怀被衣领遮住的脖颈一片骇人?的青紫,头顶一大片屋顶破碎,露出一片小小的天空。
司悯将被劈的颤抖的手指收在衣袖,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
狼藉的桌面一如他们内里的狼狈慌乱,只是?打?开?门,呈现给姜婵的,仍旧是?表面上的一片祥和,岁月静好。
姜婵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