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几位王爷公主,也相继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暗涌,刑部尚书汤桓私下与崔令之密谈,提及此事,低声道:“据说那女尸面朝下,只有脸部烧得焦黑,难辨身份。”
崔令之说:“汤兄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极有可能。”汤桓道:“听说郑宽最近动作不小,焉知他没有和公主提前串通好,先假死脱身,到时候再出来坏事。”
崔令之目光微闪,不动声色道:“汤兄说的是,区区一个郑宽不足挂齿,司空想必能提前部署好。”
崔令之微微点头,又想起什么,“自司空前天进宫之后,傍晚我去张府想请示司空一些事,司空却拒而不见,不知汤兄可否知道,这是为何?”
他在话也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
打从自葛明辉那知道司空喜欢女帝已久,崔令之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极为介意,现在回想起当初弈儿在后宫时,张司空看似与他一条心,是不是从那时就已经根本不是真心实意助弈儿登上后位?
崔令之不禁心底发寒。
“你也是知道的,自从陛下出事,司空便变得有些……唉,不提也罢。你我也不必太担心此事,司空之定力和手腕,你我这些年都有目共睹,向来司空会自己调整好。”
汤桓一边抚须,一边摇头叹息,显然对崔令之并不设防,只说:“那些宗室被解决得差不多了,也时候召集群臣宣布结果,皇位空悬,拖得越久越不利。待你我助司空成就大业,将来也势必荣光无限。”
崔令之闻言,也只是笑笑。
谈话结束之后,崔令之起身回到崔宅,去探视了尚在病重的母亲杜如衾,随后径直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密信封好,交给身侧亲信。
“去交给祁王,切记小心。”
“是。”
那亲信躬身一礼,便匆匆从崔府后面出去了。
——
京城的所有动态,都逃不过姜青姝的眼睛。
姜青姝知道张瑾遇刺,知道郑宽去寻了长宁,更知道祁王那边一切顺利,沐阳郡公杜如衾在得知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之后,震惊愤怒不已,随后就劈头盖脸地训斥了崔令之、崔珲两兄弟。
那一封来自崔弈的绝笔信,也终于递到了崔令之手中。
崔令之如何不惊不怒?
谋害他儿子的真凶,竟然是张瑾,他一直以来恨错了人,甚至被杀子仇人如此利用。
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当初崔令之算计利用濮阳钺,如今同样的事也轮到了他自己,可见算计人者也终将为人所算计。
姜青姝这几日隐匿在幕后,看着这盘棋局逐渐成型。
君看橘中戏,妙不出局外。
人人自以为在局外观火,实则皆在局中局,姜青姝站在开阔的山坡上目眺远处,只有张瑜陪在她身侧。
直到急促的听到脚步声,她才微微回身,“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