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用树叶撒水将土皮浇湿,等土都湿透后,再用木棒捶打。
“乒乒乓乓”一直锤,锤的地面坚实平整,锤完以后洒干草节,趁着湿气未干再捶一遍。
最后江枝又去找来薄薄的片石,在屋檐下整齐铺上一圈,防止檐水滴下来打坏土面。
有这样一布置,平整光洁的院坝让整个小屋顿时就换了面貌。
巧云坐在屋前台阶上,想象着几个月后就有孩子在这里爬来爬去,不由露出羞涩笑容。
徐二瑞和小满回来得比较早,两家人又聚在崖下的小满家。
这次他们只找到两只兔子,另外就是两人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山火有向其他峰蔓延过来的趋势。
他们这两天除了在挖兔子洞,也在监视火情,遇上那些未灭的余火,还得负责清理。
两家住的地方已经被火烧过一次,再起火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怕大火倒烧过来,两处火连在一起。
现在是越发盼着下雨了,只有雨水才能真正熄灭山火。
这一晚惯例是炖汤煮葛根,虽然依然吃得饱饱的,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欣喜。
倒是折耳根摆上了桌,几个孩子都喜欢,就连妮妮和徐大柱也尝了味道。
吃完饭,江枝没有急着走,她一边逗着妮妮,一边跟小满奶闲聊。
另外徐二瑞和小满还有小满爷,三人正在搭炕。
从起火前一天就准备好搭炕材料,没想到当晚山火上来,那些土石正好盖了粮食,现在又才有空重新开始。
因为需要腾地方搭炕,徐大柱的床板被抬到了火塘边。
借着火光,江枝看清楚他的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伙,只是瘦得脱了相,看上去眼窝深得吓人。
或许是这两日见了荤腥,又或许是火光给人温暖感,徐大柱苍白的脸看上去多了几分气色。
小满奶跟江枝说的都是些吃喝拉撒睡的事。
只是有意无意间,江枝就问到当年徐大柱治疗的详细过程。
村里人只知道找了郎中在医治,究竟是怎么治疗就不知道。
徐大柱用轻浅而微弱的声音道:“刚开始是双腿像有千万蚁虫在咬,不能抬腿。
郎中说是背骨错位,将我反背着在屋里走了一圈正骨,当时我被疼晕过去。
等醒过来……发现腿虽然不麻不疼了,可是就连被人掐着也不知道疼,更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