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望着远方的天幕,语气并无悲伤,反而带着平和的安慰。
“虽然人死魂灭,但只要有人记得舒南,他就一直留在世上,留在你的心里。”
萧沙无言。
半晌,江言听到对方咳嗽,温声道:“外头日晒,首领回去休息吧。”
萧沙哑声:““我已经不是桑族首领。””
江言抓了抓头发,秉着照顾病人的心理,好脾气道:“我送你回去。”
回到木屋,江言止步在门外。
“我就送到这儿,首……你自己当心,要不要我叫阿不过来?”
萧沙捂着嗓子低咳:“不用麻烦他。”
“今日……多谢你听我唠叨,自从舒南离开,我已数年不与旁人提及半字。”
江言笑道:“相识就是缘分,我和他都是意外来到这里的人,说不定冥冥之中,就注定过来当你们故事的听众。”
他听萧沙咳得实在严重,正迟疑着转身离开,忽然“咦”了声,打量从萧沙脖子上掉出来的东西。
萧沙想把东西收回:“这是舒南的坠子。”
江言:“等等……”
他观察萧沙那双灰色暗淡的眼睛:“这个吊坠,没看错的话,好像是装相片的。”
萧沙:“相片?”
江言:“让我看看。”
萧沙把吊坠取下,江言接到手里,很快,摸到一个暗扣。
他把卡扣逆时针一按,“咔哒”,推开吊坠一面,露出镶嵌在里面,很小的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青年十分瘦弱,眉眼安静,有些青涩,是二十年前的舒南,或许更早些。
江言将吊坠里的相片展示给萧沙,蒙蒙中,萧沙灰色的视野注入一丝微光。
“……舒南,是舒南。”
他握紧吊坠,整个人抖得厉害。
“舒南他、他就在我身边?”
萧沙日日带着吊坠,二十年,整整二十年,若没有遇到江言,他从未想过这个吊坠可以打开?!
……
仿佛被命运捉弄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