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可很有耐心地说着:“其他的案件我当然不会评价,可是刺杀林肯的案件我倒是有一定的保留程度。
那个分明就是南方联盟派来的杀手,这件事情我们有目共睹,联邦警察全程都在追捕他,一定不会有错,可是你竟然为他辩护?
还用了这么特殊的方法?你可别告诉我,他在法庭上所说的那些话与你无关。”
夏丽丽把束起来的长头发给放了下来,把整张精致的脸庞给包围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变得很冷漠:
“当初是你教我的,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竭力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律师的工作是辩护,不是寻找真相,寻找真相的工作应该留给陪审团。
这一番话以前是你告诉我的,为什么你会忘记?因为很简单,你从辩护律师变成了检控官,我从检控官变成了辩护律师。
我们的位置变了,立场也跟着变了,你不能用这种语气批判我,因为那样就等于是在批判过去的你。站在辩护的立场来看,我们是同一类人。”
叶枫可眼神里有迟疑,她当然明白过去的自己的做事方法,可是她仍然企图抹掉过去的经历,并且为其辩驳:“就算我以前做事是不择手段,我也没有引导证人在法庭上编故事。”
夏丽丽把银白色的葛丽梅特饮品倒进了叶枫可粉红色的饮料里:“做律师就像这杯饮料那样,难免会有其他的杂质摻和在里面。
我不认为证人
在编故事,他的供词最起码是没有破绽,陪审团可以接受,法官可以接纳,这就足够了。
如果你觉得我违反了律师的专业操守,可以向大律师公会举报我,但是就不可以在没有充分的证据面前怀疑我。”
叶枫可轻轻地往前推了推五颜六色的饮料:“这么复杂的饮品你喝下去肯定会很痛苦吧?”
夏丽丽松了一口气:“有的人体质好,完全可以消化不是问题,甚至可以欺骗自己,一点都不难喝。”
叶枫可带着质疑的目光:“是吗?真的是这样?你全喝下去试试。”
夏丽丽笑了笑:“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喝饮料。”
两人在讨论案件的问题常常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产生分歧,不过她们不谈工作,始终还有其他的话题,她们聊了很多关于金融方面的问题。
尤其是在经济上的迷离以及政法格局的持续发展。站在司法界线上,当然最关心的就是司法制度上的改革问题,她们甚至认为改革很快就会到来,只是欠缺一声枪响。
她们聊着聊着,叶枫可忍不住问了一句:“林肯在你心里算是英雄吗?”
夏丽丽捏着鼻子,眨着眼睛:“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是英雄,还是一个很伟大的人物,可是他肯定有利可图,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可能是完全毫无私心。
我对他仍然有所保留,当全世界都在认定一个人是英雄的时候,就必须有一个人是例外,这个人
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客观地分析这个所谓的英雄究竟是否真的如此。
我们不能过分崇拜一个人,哪怕他真的是英雄,他也有错误的缺点,但是很多人会现在忽略不计。”
叶枫可突然就想起了林肯的回忆录,似乎感同身受,她貌似也明白林肯当初愿意站出来的用意,只不过她还没完全读完回忆录,暂时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夏丽丽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酒吧,随之而来的是约翰·温斯洛普的出现。
他头发凌乱,嘴唇干裂,双手在微微颤抖,呼吸急促,汗珠挂在额头上,衬衫很脏,袖口染了一大片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