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柏立刻跪坐在她身侧,乖巧地奉上一盏酒。
崔礼礼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轻轻晃动着金算盘,听着算盘珠子丁零当啷的碰撞,心情说不出地好。
“东家,您的算盘可真精致啊。”
“这可是个宝贝,我抓周时抓到的。你看,这镶的是珍珠,这两个是红宝和蓝宝,这是翠玉,还有这个,是猫眼。”崔礼礼便拉着如柏来看手上的算盘。
“猫眼?”如柏觉得稀奇,便拿起来对着烛光看那石头的荧光,“奴算是开了眼了,竟不知一把算盘也能镶这些宝石。”
崔礼礼趁机探出小手握了握他的胳膊,着实有些失望,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怎么不如云衣结实呢。又或者,九春楼的小倌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小脸凑了过去不死心地问:“你一只手能扛几袋米?”
如柏没想到会问这个,莫非东家是想让自己去帮厨?那可不行。进了那油腻之地,身上会有油味,还怎么接待女贵人?
他斟酌了又斟酌,才想出一句答语:“奴——奴不曾扛过米。”
门外响起男人的笑声:“扛不了米无妨,能扛人就行。”
来人正是陆二公子,陆铮。
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有些错愕。
门外的陆二公子一身紫色宽袖丝袍,仍搂着那日的艳丽女子。他的头发半挽了一个垂髻,几缕黑发散着胸前,与怀中女子的发丝缠在一起,眼神带着几分浪荡不羁,俨然一副刚从快活之处出来的风流模样。
而门内也不怎么雅致。
崔礼礼喝了些酒,绯红的小脸在跳跃的烛光下,犹如裹着一层春日的薄雾。身边的红衣小倌高高大大,显得她愈发娇小,小倌举着算盘,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正不安分地攀在这小倌的胳膊上。
“哟,陆某可是来得不巧了?”陆二虽这么说,却大喇喇地坐在了崔礼礼对面。
崔礼礼更是毫无赧色,拿着算盘摇了摇:“刚好,我算好了陆公子的账。”
“哦?”陆铮低下头笑着点点怀中女子的红唇,“我就说不来吧,主动找我的女人,都是想找我算账。”
那女子笑着娇声说道:“公子的债可真不少啊。。。。。。可别忘了,奴家这里也有账要跟公子算呢。”
崔礼礼闻言,连忙噼里啪啦打算盘,再将算盘一亮:“咱们要讲规矩,先到先得。债,得先还我的。”
艳丽女子掩嘴轻笑:“小娘子,奴家说的是风流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