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要在天门关上架构你所设置的机关——”
江誉解释道:“这种机关当水流激荡时,会自动填土以缓和,避免水位过高而向四周散去,淹没别地。当进入枯水季节时,又会自动将土剥去,避免下流干涸。”
“机关甚妙,可十分建造艰难不说,还需设立人员监管。”李执敏锐指出缺点。
前世便是采用这种方式,虽最后成功,但耗时甚久,也为后来漠北偷袭大越边境夺了先机,为漠越之战埋下隐患。
江誉点了点头。
李执伸出手指在纸张上所写的问号处,继承构想:“你还想要修改河道——引用天门关另一边略微缓和的亳水河道。”
“可若是改了河道,那亳水所浇灌的梧州良田可能会缺水。”
“梧州可谓是朝都第二大粮仓,也是离朝都最近的粮仓,若是影响梧州,恐会遭如今千万百姓唾骂。”
“可若解决了水患干旱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绝未来之患。”
“于你看来,第二种法子不如第一种可行。”
“这便是难为之处,也是疑难之处。”
“至于怎解,我暂且不知。”这是李执少有的难已运筹帷幄之处,“至少要去当地所见才可有分寸。”
斯山然听得一头雾水,他急忙问道:“那眼下,我兄长该如何做?”
李执道:“星然兄去了江宁后,先按照江誉的法子,将汜淇两州这两条主河挖通合并,一起汇入懿河,以缓水难。”
“之后的工程计划并非小小江宁同知可解决,届时我会暗中联系朝中各大臣请奏。”
“江誉,你的法子还需写得更想尽些。”李执淡道,“就当是将功抵过,抵你秘而不宣的过。”
“疑难之处我届时会想办法,若有更好的替换方式那是最佳。”他顿了顿,“总之,设立机关,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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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已明晃晃地升起来了,洒进花窗,透过喜庆纱幔,红白相间,气氛朦胧。
晏琤琤扶着剧痛的额头,迷迷糊糊起了身,略有吃力地靠坐在床上。
若不是满眼的艳红,她都恍惚自己是否回到了两月前重生之日。
“王妃您醒了?”一旁的婢女观察到床上动静,探头确认后,拍了拍手。早已候在屋外的婢女如鱼贯而出。
端茶倒水,洗漱更衣,梳髻描眉。
待一切妥当后,晏琤琤才得了空问一句“霜竹呢”,只听那婢女道:“许是昨日霜竹姑娘太过劳累,此刻还歇息着呢。”
“需要奴叫醒霜竹姑娘吗?”
晏琤琤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