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有搬走,出门的时候也会瞥一眼她的门口,低着头。
他们在这方面实在有些相配。
他都是避着她出门的时间出门的,或者早,或者晚,不过这事只有他秘书才知道。
他也会看看她门前的卫生状况,有几片落叶,甚至垃圾袋里装了什么东西——这种有点变态的事,他秘书是不知道的。
她垃圾袋里最近常有些不成形的茄子,或者是因为天天上班没来得及处理烂在冰箱里只能丢掉的,他没怎么想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他总归是开心的,每天的垃圾袋都是新的,这至少进一步说明她没有在外面过夜。
中午吃饭的时间,打开社交软件,看见有人在社交软件上晒给老婆做的饭,是他从前雇的那个侦探。
他看了看,觉得不如自己做得好,再看看,这种手艺竟然还做出四菜一汤。
哦,四菜一汤,倒是有心。
哦······他忽然想起来他们吵架的那个傍晚饭桌上的茄子。
他笑了笑,生气了又怎么样,至少她被勾住了。
他那天特意早早下班,到了家,坐在客厅里,一手拿着公司文件,一手扶着眼镜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只可惜这房子当年被他处理过,两间屋隔音效果都极好,听不出什么所以然,他听得心里发焦。
她应该还是在做那道菜吧,她是最会较真的人了,但她也是最不会做饭的,万一切了手指怎么办。
他心里很不安,身子却依然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终究还是不愿意去敲响隔壁的房门。
他心里知道先找过去的那一方很难不继续妥协,她的工作不应当比他更重要,分手和中间这五年的时光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假如他们当年有了孩子,五年过去,这孩子现在都会上街打酱油了。
老师是聪明人,大约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他把眼镜丢到桌上翻开的文件上,闭上眼捏着鼻梁。
但又打了电话,让秘书买点茄子送过来。
当时已经快七点,秘书正在公司附近的轻食店吃饭,心里虽然在骂,嘴上却柔顺周密,不露半点风声,没半个小时,东西便送来了。
不知道他想要哪种,又知道他不喜欢太多,只好一种买了三两个,但还是提了一大网兜。
老公寓没电梯,秘书已经被折磨了一天的脚踩恨天高踩得生不如死,在心里骂老板这样的身家为什么不去住别墅,让保姆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