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红着眼睛,像只倔强的、不服输的小动物,但此刻却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和勇气,因为他终于将这些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念念……你、你都在说什么?”
江母颤着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她当亲儿子精心养大的孩子。
极为艰难地消化江念说的这些,江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妈妈?你怎么了?”
“妈!”
江念慌了,刚升起的勇气也不复存在了,下意识扬声寻求江叙帮助。
江叙三步并做两步下楼,看也没看愣在原地,连救护车都不知道叫的江念,抱起江母放在沙发上平躺。
996能简单做个扫描,江母是被刺激晕的,因为江叙在饭前让她吃了药,心脏没有太大问题。
坐上救护车,江念的脸色比晕过去的江母还苍白,护士姐姐都忍不住给他做了个小检查。
江叙刚电话通知完江父,就察觉手臂被人攥住,低头对上江念哭红的眼睛。
原身很吃江念这一套,只要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什么都无法拒绝。
江念显然也早已习惯这种模式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妈她质问我是不是跟孟炀在一起,要我跟他分开,可你是知道的,我从高中就喜欢孟炀了。”
“我好不容易能走到孟炀身边,我只是不想放弃,妈妈她就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哥哥,对不起……”
江叙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某种程度,江念说的算是实情,只是他避重就轻,减去了对他不利的实施情况,又熟练地运用让原身无法责怪他的方式表达。
不知道为什么,江念看着江叙平静的眼眸,忽然很不安。
比他看到江母倒在他面前还不安。
“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江念希冀地看着他。
“念念,”江叙开口:“我不会生你的气。”
因为他从来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情绪。
“医生刚才说了,妈就是一时情绪激动,你也不用太担心。”
江叙语气轻柔地安抚让江念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就像小时候他不小心摔碎江父收藏的花瓶,只知道慌忙躲进衣柜里那样。
江叙找到他时并没有责怪,只担心他有没有被吓到。
之后在他害怕到流泪祈求的时候,江叙认下了花瓶是他摔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