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两百毫升的事。”
骆闻舟微微一顿,正色下来,回头深深地看了费渡一眼——他想说,还有你瞒着我犯嫌的事;故意激怒范思远,把自己伤得体无肤的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的事;还有你一直对我挖空了心才堪堪塞进去的那个人时而出言不逊的事。
这些事简直不能细想,骆闻舟觉得自己还没做好细细回忆的准备,于是仓促咽下了下文,匆忙走了。
费渡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未竟之言,愣了愣,撑着拐杖,悬着绑着绷带的伤脚,缓缓踱回书房。
骆闻舟随口一说,晚上下班回来已经把这事忘了直到看见费渡拿出两张十六开的稿纸。
“费渡”和“写检查”,这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稿纸上的手写正楷横平竖直,带着一点逼人的力度,满满当当,目测总字数绝对过千。骆闻舟十分凌乱地伸手去接:“你还真”
费渡一侧身,避开了:“不是让我念吗?坐下。”
骆闻舟和骆一锅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脸找不着北地对视了一眼。
费渡单手背在身后,准备登台演出似的略一欠身,单脚着也没影响发挥,十分潇洒,然后他把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他居然还拿了一朵半开不开的红玫瑰,一伸手别在了骆闻舟领口。
骆闻舟:“”
他已经预感到“检查”的内容是什么了,然而还是不敢相信,姓费的能不要脸到自己念出来。
可是费总就是这么不要脸。
费渡清了清嗓子,当着一脸莫名其的骆一锅,一点也不害臊地念他名为“检查”的情书:“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费渡你恶不恶心,有毛病吗!”
“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
“小崽子,让你写检查,你消遣你哥,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滚烫的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骆闻舟搓着鸡皮疙瘩,把费渡这棵肉麻的病苗移植回了卧室,骆一锅抱着自己仅剩的尾巴毛啃了一会,竖起的耳朵顺着屋里传来的笑闹和求饶声动了动,继续四大皆空地与尾毛为伴。
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
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
草扎的精,从此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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