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
他们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咋舌道:“看来你姐受的情伤很深啊,连你都这么说。”
殷照这才认真地看他们,重复:“真的死了。”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
“死了……也没事,她那么年轻,还能找更好的嘛。”几人连忙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好意思继续聊这件事。
殷照的表情反倒没他们那么尴尬,对于那个生父,殷宁从未在他面前避讳过,甚至说,殷照的第一场死亡教育就是来自于他。
也算是个精神上的大体老师。
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只有殷照从没见过,他好奇地问殷宁。
她没有用那些“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童话故事骗他,回答的语气和他刚才对朋友的如出一辙:“死了。”
那时的殷照很小,不懂得死亡的概念。
“什么是死了?”
“就是生命结束了。”
“什么是生命?”
殷宁撑着下巴,想半天,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东西解释他才能听懂:“算了,你现在还小,长大点就理解了。”
发现怀上他时,月份已高,殷宁一直以为只是发胖,他也顽强,每天跑跑跳跳的都没掉。
等到发现月经好久都没来,去医院检查,已经到必须做引产的程度。
她的年纪太小,这个孩子无论生出来还是拿掉,对身体都是极大的伤害,各有利弊。医生发现时就差给她报警,但是在这件事上,给不出更好的方案。
拿掉,可能终生影响生育,生出来,可能影响终生。
也许是殷照命好,预产期正好在暑假,殷家又养得起,于是别人忙着升学和旅游,殷宁忙着坐月子。
他知道那段时间她肯定不好过,可是再提起来,殷宁总是轻描淡写,也许刻意忽视和遗忘是她的自我保护措施。
为了防止那个男人以后用殷照生父的身份胡搅蛮缠,殷宁父母给他一笔钱,把他安排到国外,互不打扰。
没想到他刚到一周,那里就发生了一起针对华裔的恶性枪击案,他的名字隔日登报。
“报应。”消息传到国内,殷宁正在听胎动。
他们都怕她情绪突然起伏,再影响身体,却不料她的反应十足淡漠。
等殷照长到与她当时差不多的年纪,关于两性的理论知识,他从各个地方了解得七七八八,殷宁不忘给他查缺补漏了一下。
譬如月经是憋不住的,安全期也有怀孕风险,平均尺寸大概在多少,包皮过长需要做手术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