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十个娘们儿可都是好货色,”门板隔音不好,我听见门外有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说话,“那小脸,那身段……啧啧!绝了。”
“人家脸蛋身段再怎样也不是你能染指的,”另一个声音十分凶狠,“我去租马车,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要动这批货,卖不了好价钱,我特么唯你是问!”
为了再听清楚一点,我用尽全身力气挪到门边,耳朵紧紧贴着门板。
“切,谁知道她们到底是不是处子。”我听见那个粗哑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门外就再无动静了。
听不到有用信息的我并没有就此放弃,我试探性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麻绳绑得有些紧,把我的手腕磨得生疼。
“别白费力气了,”被簇拥在最中间的那女子显得比较冷静,但她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掩盖不了她的害怕,“他们人多,又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我们逃不出去的。”
她此话一出,原本还消停了些的呜咽声又开始了,吵得我头痛欲裂。
“嘘,小点声,”我忍着头疼压低了声音呵斥她们,“哭这么大声,把他们都招进来了怎么办?”
抽泣声终于止住了。
我松了口气,头疼终于消散了些。我抵着墙根勉强站起身来,摸索着寻找这屋里头有没有什么比较尖利的东西。
“你……你不害怕吗?”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
“怕啊,”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害怕,“可害怕有用吗?”
我跟我那些养尊处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皇姐们不一样,如果连这点胆色都没有,那可不就枉费我父皇这些年对我费尽心思的栽培了吗?
我摸索了良久,还是没有在墙上找到钉子之类的东西,只是这墙上的红砖摸起来十分粗糙,或许可以一试。
我背靠着墙,将手腕贴在粗糙的墙面上使劲摩擦,我的掌根也无法避免地与红砖墙亲密接触,一时间,火辣辣的痛觉自掌根蔓延开来,但我并没有停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才停止了摩擦,此时的我已经痛到没有了知觉。我再次尝试着扭动手腕,麻绳果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看来绳子已经快被我磨断了,我心中一喜,手上发力,果不其然,绳子开了。
我暂且松了口气,来不及活动酸痛的胳膊就蹲下把脚上的麻绳也解了,随后我又走到墙角处,将那些女子的绳子一一解开。
“谢谢。”
我没说话,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屋子里只有一扇门和一扇小窗。门外有壮汉把守,而窗户又太小了,根本不可能从那逃出去。
但我怀里还有一样东西。
我胡乱擦了擦鲜血淋漓的手掌,颤抖着从里衣的暗袋中摸出凌奕徇给我的信号弹。
这是出宫前凌奕徇让我揣身上以防万一的,放信号弹一定会引起外面那群壮汉的注意,我本来不想用到它,只是现在已经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但愿段子筝他们教我的防身术能让我尽最多支撑一会儿。
我打量了一下窗户的高度,以我的身高是不可能够得着的,
“来个人趴在这。”我指了指窗户下的那块地,看向了缩作一团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