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之后,时瑜川从未在时家范围的公共场所里出现过,至于六岁之前的相貌跟成年后的大相庭径,自然不会有人联想到是一个人的。
何况他以前用的也不是时瑜川这个名字,他挺喜欢瑜川这两个字。
改名的时候,书宁还很贴心的让他自己选。
他当时对时家怀有一丝期待,所以中间字选了个谐音相同的,现在看来,音标一样,字不一样,那也是白搭。
但好歹是自己选的名字,时瑜川还是很珍惜,很喜欢的。
没有预约,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所以只能按照正常流程来走,前台小姐姐问他名字的时候,稍微有些疑惑:“姓时的?”
时瑜川点头。
时这个姓氏还蛮少见的,而且乐泰目前的董事长也是姓时的。
前台一下子反应过来:“你
是要见董事长吗?”
时瑜川继续点头:“顺便办理入职手续的。”
“请随我来。”
周五是固定开总结会议的,时瑜川上门找人时,时与淮还在会议中无法抽身,知道方特助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面色稍稍一变,心神不宁的匆匆结束此次会议。
方特助按照时总的要求将时瑜川接待到会客室内,倒了茶开了暖气,服务非常周到。
时瑜川戴着自己织好的围巾,圆圆的瞳孔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然后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织物中。
方特助被要求在旁边守着他,不经意间瞥了好几眼,他应该就是传闻那个时总抱错的孩子了,长得……怎么说,确实不太像是时家的基因。
他见过时家的小少爷,那模样真真跟时总有七分相似,那双眼睛比较像时夫人,一看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至于这位——室内的灯光打得很亮,将沙发的皮层,茶几上的玻璃反光,以及他脸上的皮肤都染成了浅淡的萤光。
会议结束,人都遣散离开了,一下子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响起时与淮质问的声音。
“为什么时瑜川来了,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他现在是谢家的人不可以怠慢,这种小事你都不能处理好吗?”
书宁沉下气说:“我是让小哲跟你说的,他没说吗?”
时与淮顿时哑口,跟书宁在电话里僵持了一小会儿后:“算了,小川那脾气也不会生气,下次注意点。”
书宁也无可奈何:“知道了,你快去吧。”
时与淮一进门,方特助便识相的找了个理由出去候着,门一关上,他脸上堆着慈祥的笑意:“小川,刚才有事忙了,你以后来之前,提前跟我说一下。”
时瑜川从进门到现在都快等了一小时,本来是没什么情绪的,但一听到时与淮说的话,轻声说:“是妈妈叫我今天这个日子来的,我以为你知道。”
他说的轻,听在时与淮的耳朵里跟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脸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