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浸湿浅色的布料,在胸前晕染成斑斓的深色。
界限暧昧得模糊不清。
他抬手,不是一次性快速关完房间的灯,而是如同拉锯战般一个一个按下。
就像是话剧中的刻意安排的谢幕,应声依次暗下。
房间笼罩寂静与黑暗。
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床头停下。
床铺因为他的重量塌陷一块,质量不好的木板床发出嘎吱的响声。
由纪原本以为他是懒得绕过床头,从她身上越过躺到另一边。
没想到夏油杰在她上方堪堪停下。
无法忽视的灼热吐息和洗完澡的香味。
夏油杰发尖的水珠滴落在她薄弱的眼皮上。
由纪的意识已经在消失边缘,完全撑不开眼睛,困顿问他,“你是在练俯卧撑吗?”
夏油杰的膝盖卡在她腰侧,手撑在脸颊旁,两人没有碰到一丝一毫,却又无限接近。
半晌。
他说:“我是在提醒你和同龄男性的距离感。”
他声音暗哑又低沉,如傍晚天空压下的沉沉暮帐。
距离感。
这个分寸五条悟和她都不会懂。
“先不说我最近老是和硝子睡在一起,小时候我也和凛哥一起睡,安心吧。”由纪抬手把被子盖过头,阻挡一切气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语毕,呼吸变得均匀,她已经完全撑不住睡了过去。
夏油杰伸出手。
尾喰由纪即使睡觉也没有拆开脖子上的绷带。
就算可以同床而眠,也没有对他可以暴露秘密的信任。
他的手停滞在空中。
最终,他轻声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