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长我身上,我凭什么不说?”楚越打开隔层的门,丝毫不害怕吉姆暴起伤人,“你恨他是吗?”
“根据斯塔克先生提供的资料,你的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酗酒、家暴、吸毒。”楚越故意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吉姆·琼斯,“我猜,你母亲应该也不是吸毒过量死的。”
“被他杀的?”
疯狂追求强大的扭曲心理,看似坚固的心里防线,都被一下子击溃。
吉姆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又恨他。”
恨他没有钱养、没有爱给自己,恨他对自己的暴力,恨他杀了唯一对自己好的母亲。
“他是在你探监的时候死的吗?”楚越继续向下猜着,“被狱友打死的?还是狱警?”
“不,”吉姆忽的又平静了下来,犹如一潭死水,再也起不来波澜,“我杀了他。”
昏暗泛黄的记忆似乎就在眼前,颧骨高突,头发杂乱的男人狠狠的掐着瘦弱的小男孩,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怪物,怪物。”
“那群猴子叫我怪物,因为他们愚昧无知,”吉姆的魂魄像是被抽了出来,只留下裹着纱布的身体,以及千疮百孔的心,“但是他不行。”他明明也能看见不是吗?明明是因为母亲身上有一只小小的四级蝇头就掐死了她。
“你杀了他,但你恨他。”
恨是一种扭曲至极的执念。
“所以你诅咒了他。”
咒灵口中的‘活下去’,其实是吉姆幻想父亲说给自己说的吧。
“不得不说,浓烈的恨也足够强大呢,”楚越又开始敲键盘了,尼克的眼眸微微闪动,暗地里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知道他是向哪里发情报,“其实你的咒术天赋也不错呢,可惜。”
“我并不后悔,”吉姆将自己的脊梁挺直,“让我被六眼保释,暂缓死刑,然后去保护那群蠢猴子?”
“我才不要。”
这是把乙骨忧太的人生套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都有诅咒他人的经历,但是吉姆·琼斯和乙骨忧太是完全不同的人。
“噗呲——”楚越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活下去?”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于是诞生了咒灵‘里香’。”
“那你呢?”
保释过后,六眼就会发现他少年人表皮下,腐败生蛆的内里,即使不会刻意去杀掉,也不可能放更多的精力在其身上了。
“那些烂橘子杀人的手段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