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的努力最终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也不过是一句随风飘散的好一个“贞洁烈女”,还有一句轻蔑的嘲笑:“好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傻女人。”
我不用听都知道这些男人会说什么,从小到大我听过成百上千次早已习惯,我想二夫人应该也习惯了,可她还是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没有流泪,只是眼神那样空洞,空洞到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过了良久,她缓缓的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回到原处。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转头对着我笑了笑。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简单,也不过是将这对可怜人下葬,这件事倒是办的风风光光。
因为家里出了个贞洁的新媳妇,苏家也得了好名声,甚至还迎来了朝廷的官员前来问询。
这位新娘子在其她殉葬的女子中也算是果断的,不仅没有丝毫的留恋而且选择了最为残忍的方式,得到了官员们的一致表彰,听说他们还将这件事上报皇帝,说不定可以成为此地十年之内最刚烈的女子,获得朝廷所立的牌坊。
我一直以为那不知从何处出来的角是三夫人伸的,直到我听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新娘子的婆婆,那个平日喜欢显摆又有些自卑的女人。
在儿子离开后没两天她就在房中自缢,苏家的荣光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终究还是选择伸出脚。
一切尘埃落定,这件事的影响很快就烟消云散,没有人会在意。有人偶尔会说三少爷实在可惜,但另外两位女子却再没有人提起,就好像从没有在宅院中出现。
我还是像以往一样平静的生活,只是继续盘算着如何做好生意,可大夫人对我却比往日好了许多,甚至还常常关心我,不时说两句好话。
我知道将有风暴在平静中酝酿,但在此之前,我没有办法做出充足的准备。
时间缓缓流淌,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大少爷,他总是说自己在店铺里鼓捣,但具体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日晚间我在房中休息,那只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房间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
风吹动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如同鬼魅一样在地面留下阴影,我睡不着,睁开眼望着窗外,手中翻着账本。
就在万籁俱寂中,我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辨认就会以为是一只猫经过,但从脚步的轻重还是可以判断这是一个人。
是谁会在这么晚悄悄经过我的窗下?
我屏住呼吸,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后退,我知道这个人只是在接近但没有办法看清窗内具体的情况。
可就在这一刻,窗户被人砸开,我看到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跳进来。
我大声呼喊想要求助,可当身子往后退摸到门把的那一瞬间,我却发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此刻,我只能靠着门把,大声的呼喊。
可那两个大汉只是露出狰狞的笑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我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满口黄牙,闻到他们身上难闻的恶臭。
“嘿嘿,真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遭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