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眸光幽深,将干草掷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掏出帕子擦拭手掌。
“臣岂敢。”
秦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只是,比起今日宴会,臣还有更在意的,望太后谅解。”
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越过韩玉汝,径直扑进秦煦怀中:“阿煦!”
虞音赖在秦煦怀里撒娇:“我想登最高的占星阁俯瞰雍京,可是守将不让我上去呢。”
秦煦温柔抬手,将她的鬓发挽到耳后:“无妨,我带你去。”
韩玉汝怔怔看着。
心酸的想要发笑,原来擅长弄权的靖安将军,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一面。
“呀,太后也在。”
虞音好似才反应过来,“臣妾给太后请安。”
她笑得很甜,可韩玉汝心里门清,虞音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容下是怎样一副心肠。
韩玉汝视若无睹,向秦煦颔首示意:“不叨扰了。”
夙夜小心翼翼的搀着韩玉汝上撵。
秦煦凝视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阴霾。
雍京的冬日,即便下雪也能寒到骨子里。
韩玉汝坐在御撵上。
突然想起十年前。
她也曾在这样的冬日与他同用一个手炉……
只是后来,她被虞音陷害,不得已入宫求生。
而秦煦,却爱上了害她一生的女人……
猛地吸了口寒气,韩玉汝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了点点殷红。
翌日早朝。
韩玉汝端坐在幼帝秦瀛身后,秦煦则位于群臣之首,与其遥遥相望。
今日的朝堂,气氛波诡云谲。
当是秦煦的归来,令怀有异心之人蠢蠢欲动。
秦瀛板着脸,极力显示威严:“众卿有事请奏。”
话音刚落。
一个御史大步走上殿前:“臣有事启奏!”
“民间盛传太后在玉明殿豢养面首!此等玷污皇室之举,臣请陛下废除太后理政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