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微给她确诊。
真的疯了。
他顺着说:“可是我们没有毒药。”
姜楚英说:“找人拿,我去找人拿。”
江致微问:“找谁拿?”
姜楚英说了几个名字。
有余春至,还有府上几个不起眼的家奴。
这回去津口,轻装上路,也是省钱,夏元仪已经把人都发卖了一遍。要找人,是大海捞针。
江致微看他娘愿意说,又问:“你怎么想到下毒的?”
姜楚英满眼都是泪,抓着他的胳膊说:“娘不会让你有事的,谁也别想碍你前程!”
江致微默默无言。
又停一镇,他出门请郎中来,提前跟人说好,只演一场戏。
告诉姜楚英,她确实中了毒,然后开方子,给她医治。
江致微原想解她心结,开个补药算了。结果郎中说她得了癔症。
真的疯了。
江致微沉默好久,让他开方子。
这一天过去,他鬓边白发又多了些。
津口路远,南下再转水路,日夜兼程,他们紧赶慢赶,在截止日期的这天下午,抵达县内。
这是一场充满离别的行程。
先后送走两个老人,家里最小的孩子,也半路夭折。
这座县城大而空旷,房屋都不规整,三两家聚集,赶上饭点,很多人坐在院子里吃饭。
粗略一瞧,看面貌长相,就知道是一家人。
津口县,是以家庭为集体,以族群为街坊,街坊取名,都是某氏族。
比村落更大,也比普通的氏族群居更复杂。
江致微沿街走着,也在观察。
县上气温热,许多光着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