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城内人员混杂,街道拥堵,轿子都走不开,他们出街都是步行。
江知与再次用折扇遮脸,眼睛四处观望。
他过了十三岁后,开始学掌家管铺面,为嫁人做准备。
在京里当官的三叔说会给他相看一门好亲事,要家里好好培养他。
现在虽说能时不时去铺子里看帐玩会儿,到外面闲逛却是少。
往前再过一条街,他看见谢星珩在医馆门口,跟个郎中拉拉扯扯。
他没有读书人的架子,有人看热闹也不怯场,还拉着郎中下了台阶。
“您不是说好了,我加钱,你就出诊吗?怎么刚出门就反悔了?”
那郎中拧不过清瘦文弱的谢星珩,大声道:“你也没说是去城外出诊啊?”
谢星珩恶狠狠:“我说了!”
郎中:“你出了门才说!”
谢星珩跟他讲道理:“那我是不是说了?”
郎中死活不接,“我不去,我退钱!”
难民里狠人多,饿急眼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一路逃难,伤病者众多。没有官府组织,他们过去出诊,被人求到头上,救是不救?
一言不合出了事又算谁的?
谢星珩惦记着城外的三个病号,听着城内鼓声。
这是关门鼓,再过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
“我不要你退钱,你给我借个车,帮我找两个壮汉,我把病人带过来。”
江知与侧目看江致微,“堂哥?”
他心善,出来遇见事,总要伸手帮一把,被人摸出了规律。
前年,有一伙人连着演戏骗他银子,被他爹带人揍了一顿。
这之后,他半路遇事,总要跟人商量下再做决定。
江致微点点头。
路上人多,他这堂弟模样好,穿得富贵,他不放心留人站边上等,带着一起过去。
谢星珩提出的方案,郎中不听。
因为他没有住处,紧赶慢赶的把人带到城内,要赖在医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