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李定、张行以及其余所有人方才醒悟,这伍二郎一气之下,居然直接跑了?
当然了,想一想他刚刚从聚义堂中冲出来的样子,似乎也无话可说。
这本就是一个混账武疯子。
危机解除,张行先行瘫坐下来,接着,白有思抢在堂内其他众人之前落在地上,却是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张行也懒得开口,只是去看李定,后者讪讪上前,努力解释了一遍。
白有思闻得解释,虽然稍作展颜,却还是语气冰冷:“便是我信了你的言语,那又如何?此时伍二郎已走,却又打伤我这么多下属,难道还想让我放了韩世雄不成?”
李定想了一想,呼了一口气出来,再度拱手,语气却坦诚了许多:“白巡检,依着我看,最起码应当放过此处山寨无辜……让金吾卫先走,只说自有锦衣巡骑在此处等候地方官兵处置,然后再行放过便是。”
白有思依然面冷,非但不应,反而挑眉来看坐在那里的张行:“张行,他说依着他看,可若是他这聪明人当的这回家我不应,你又如何?”
“巡检自做的好大事业,关我甚事?”张行一时气闷,更兼伤口疼痛,根本懒得搭理。
“巡检。”
此时早已经出来的秦宝见状努力开口。“还是放过此处山寨吧……昨日我和张三哥就怀疑这山寨中都是附近为了躲避徭役而聚集的村民,夜间问了一问,果然如此……其实,若不是昨日张三哥一力劝大家留有余地,不去报官,今早那伍二郎来了,怕是早就将我们尽数杀了。”
“巡检,秦二郎所言甚是。”
钱唐也紧随其后,诚恳言语。“若非张三郎,此事殊无转圜余地,上下都承他情分,何至于为此置气?”
“是啊。”白有思点点头,面无表情。“大家为我门户私计而辛苦至此,乃至于负伤,我还在这里计较唯一为公之人,岂不显得我更无情?这事多多辛苦张三郎了,就依着聪明人的意思来办就是。”
钱唐等人大喜过望。
张行也懒得计较。
随即,李清臣自后方压得韩世雄与本地寨主徐万达过来,白有思又去镇压各处,接着自有钱唐、李定等人拽着徐万达分说清楚。
倒是张行这位有担待、有仁义的大英雄,人本就还伤着,还被白有思使了性子隔在外面,便没忍不住好奇去问那同被冷落的罪魁祸首韩世雄,想知道对方到底如何逃脱?
结果也让他无语。
原来,这韩世雄天生酒量,沿途喝来,每次都是率先装醉,决心逃走那一日,却是放开了手段,先点了后劲大的一种美酒,然后一口气喝倒了所有人,接着真就是一个人偷了钥匙,趁着下雨逃出来的,然后就直往伏牛山中来寻故人了。
当然,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逃,居然惹出这么多事来。
闲话少说。
到了上午,白有思虽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但还是听了众人劝,先让金吾卫带着一些浮财转回桃林驿,只说亲自留在此处等待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