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修仙太累了。”
“你只有修成仙身了,才能逃脱轮回之苦。”
小姑娘嘴巴撅的更加高,耍赖蹲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中掉落,抽抽噎噎的声音传进洞府内。
阿赐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翻身从石床上下来,晃悠到洞口,耷拉着眼皮无奈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黯然陷入沉思。
百年前他为了报答项忆凉对萱娘的帮助,甘愿在项宁王府屈身做一个护院,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性子明媚的王府小女儿后来会爱上他,面对那样热烈又直白的喜欢,他也免不了沦陷其中。
阿赐是妖,有着数不尽的日子,可项忆荷的生命却只有区区几十年,在弥留之际,她曾承诺他来世要修出仙身,与他永远在一起。
因为那个承诺,阿赐寻了她五年,终于在江淮城一个富商家里寻到了转生的项忆荷。
他在富商家外守了一个月,最后从酒楼的说书先生那里得到了启发,一番坑蒙拐骗后,终于以收徒的名义把年仅七岁的小姑娘拐到了天池山。
这一世的她名叫赵轻云,但阿赐依然坚持叫她忆荷。
这是项忆荷跟随阿赐来到天池山的第三年,起初她还会因为对修仙的好奇,每日坚持早起修炼,但她毕竟年龄还小,还没有被培养出耐心这种东西。
衣角突然被拉了一下,阿赐回过神,俯视着脚边仰着头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让他的心彻底柔软下来。
阿赐弯身拉她起来,他不太会哄孩子,思忖片刻还是挤出一句:“你不好好修炼,就没办法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项忆荷缩回手,转身走回去,重新捡起桃木剑,装模作样练了起来。
阿赐见她乖乖听话,又晃悠着回了洞室。
在确定阿赐离开后,项忆荷再次丢掉桃木剑,一路向山下飞奔,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她才停下来,弯身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
“跑累了?”
项忆荷闻声吓得一哆嗦,慢悠悠看向半空中,那里阿赐正悬空漂浮着。
她惊奇问:“你这是什么功法?可不可以教我?”
阿赐降落到她面前,俯视着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当然,不过你要先把那套剑术练成。”
项忆荷刚打起的精神又有些萎靡,她抱着阿赐的腿撒起了娇,“好阿赐,我能不能只练法术,不练剑术?”
“不行,剑术可以防身,不能荒废。”阿赐说着拎着她的后颈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都是项忆荷的哀嚎声,惊起楚中飞鸟无数。
为了防止她再逃跑,阿赐干脆在山顶设了一个结界,在项忆荷每日的抗议中,转眼间六年很快便过去了,小姑娘也长成了曼妙少女。
阿赐曾答应过项忆荷,等她十五及笄那天带她下山游玩。
项忆荷每日都掰着指头数日子,十五岁生辰这日,天不亮她就起来拾掇自己了。
这一日恰逢集市,宽敞的道路两旁早已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物件,项忆荷已经多年不曾下山来了,此刻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