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员外郎看了眼唐明远,见阁老微微颔首,躬身道:“臣遵旨,太后慈悲,梁州百姓定感恩戴德。”
太后面露喜色,觉得治国也不过如此。
该赈灾就赈灾,该收税就收税,得了老百姓支持,位子必然安稳。
“哀家还有些体己钱,一应送至梁州,切不可延误。”
话音未落。
工部李侍郎出列说道:“启禀太后,臣参奏蒋大人蒙蔽圣上,企图贪墨赈灾钱粮,其罪当诛!”
太后面露疑惑,钱还未拨,怎么能定罪贪墨?
李侍郎解释道:“四五月份,梁州正是梅雨时节,绝不会发生旱灾。”
太后闻言柳眉倒竖,第一次上朝就让官员当猴耍,日后还哪有威信摄政。
“蒋大人,哀家问你,梁州究竟有没有旱灾?”
“臣……不知。”
蒋员外郎噗通跪在地上,解释道:“臣是从户部行走安功伯处得知消息,于是按照既有流程,向朝廷申请赈灾。”
来了!
周易双目微眯,盯着唐明远看了许久,对方面色平静如水。
先皇麾下九位常侍,东厂西厂内侍司已经论罪伏诛,在六部任职的还没裁撤。
三司做事不讲道理,说你有罪就有罪,六部定罪讲究程序。
太后转头看向鹿公公,问道:“安功伯,可有此事?”
鹿公公阴沉着脸,很快琢磨出了借口,说道:“启禀太后,咱家也是收到了内侍秘报,受了诓骗,还请太后责罚!”
死干儿不死干爹,只要权力在手,日后有无数干儿。
吏部侍郎出列反驳道:“户部行走只有监督之责,无权参与事宜,安功伯越权行事,依律当削官去职。”
又有礼部官员出列道:“安功伯居所逾制……”
接连有官吏出列,历数鹿公公罪证,桩桩证据确凿,加起来足够判个斩立决。
盖因内侍早已逐出族谱,诛九族也连累不到家人头上。
鹿公公无力反驳,吓得面色惨白,一脸哀求的看向周易。
此时,唯有督公能救他性命!
太后见此百官围攻的情形,很快就琢磨明白,这是六部欲借安功伯虚报旱灾之事,将其逐出户部。
朝堂六部以唐明远为首,太后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