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名将面前,无名的骑兵还是略逊一筹,郑颖挥起大刀,手起刀落斩杀数名西南李军,他一马当先往李东风身边冲去。
郑颖的手下自知立大功的时候来了,平常可以怂,可此时却退不得,只要把李东风斩杀于阵前,就是死了,封恩令上也有名字,妻儿老小也能得到皇恩庇佑。
黑甲红衣交错拼杀,张恒手中的剑滑落在地,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从马上摔下来,他睁着无神的双望向澄净的天空。
抬起手想摸下什么,一只马蹄从他的胸膛践踏过去,终究失了力气,满是剑茧的手无力的垂落在胸膛。他脸上戴着的面具被马匹踩踏而过,不轻易展于人前的脸已是残破不堪。
郑颖仗着人多势众,终把李东风逼至孤立无援,瞅准时机,他积攒力气,双手持刀,毫无保留的对着李东风猛劈下去。猝不及防下李东风单臂执刀横于胸前,迎接他这充满力量的一击。
“当啷。”李东风手骨被震裂,手中的长刀脱落在地。
郑颖手中的刀劈向他的胸膛,劈裂了这件陪他征战数年的盔甲,刀刃划破了沾血的衣襟,破开了他的胸膛。从上而下把他胸前的软肉一刻两半,郑颖甚至看到了李东风那颗裸露在外,正跳动的心脏。
张行看到李东风张着双臂就要摔下马匹,他大喝一声迸发了全身的力量,冲过去接过李东风。
“告诉青衫,我……”一句话未说完,李东风便闭上了眼睛。
张行愣愣的看着怀中的人,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动了动胳膊,试图让睡着的人更舒服一些。他把李东风轻轻放在地上,双膝跪下,拿起手中的长刀放到脖间。
刀刃刚划破肉皮,陈观气喘吁吁奔过来,一枪挑掉他手中的长刀,大喝道:“你做什么?”
张行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道:“将军死了。”
陈观这才看向李东风,他刚要俯身趴在李东风的胸膛,就透过前胸的刀痕看到了跳动的心脏,他大声喊道:“把将军扶起来。”张行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他不明白陈观把将军扶起来做什么。陈观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把将军的衣服脱了。”盔甲,上衣脱下后,张行木着手要脱下面的衣服。
陈观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喝道:“裤子不用脱。”
“把人扶好了。”张行把赤着膀子的李东风扶坐着。
陈观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摸出一卷纱布,绕着李东风的肩膀,从前往后一圈又一圈的紧紧缠绕起来,纱布不够他又问十多个手下要来布袋子,直把李东风缠裹的坐那倒不了。
张行看着上半身缠着厚厚纱布的李东风,突然想道:是的,不能让主子破着身子下去。
陈观看着张行木讷的模样,把李东风背起来,他又用剩下的纱布把两人绑在一起,带着他上了马匹。不抛弃、不放弃,曾在学舍的学武生涯告诉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回程的路上。
随后陈观一手持缰绳,一手执长枪,对着身边的属下大喊:“所有人,随我冲锋。”
“驾。”“冲啊!”“冲啊!”
赵何桥路过跪着的张行,一把扯过他的胳膊,把他甩到后面的马背上。担心他掉下去,右手背后拦着他的身子,眼见前方有敌军挥刀砍来,他压着张行俯身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