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炁术,练炁术。”
陈珩抬了抬手指,将那柄与他在一真法界内相处了多日的长剑隔空摄过来:
“若胎息还大致算是不假外求,那么练炁,就是借天地用?
借自然灵气、借丹丸、借外药、借一切能壮大先天胎息的所有,再一次茁壮形体,最后依着练炁法门的高下衍生出不同真炁,这个,就叫做筑道基?”
他注目长剑片刻,朝自己又一斩,但这一次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只在手心留下了道淡淡白痕。
不过两个呼吸。
连那白痕也消却不见了。
“胎息成就,便从此脱离了凡体,身若金铁,果然不差。”
陈珩又好奇挥了几次剑,力道一击更胜一击,直至将胎息裹于剑身,他手心才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随着这次挥剑。
他能隐约感觉到体内的的胎息似乎少上一丝,就那么消失不见。
“难怪胎息境虽然寿有一百五,但从军的武道大宗师却还是鲜有活过一甲子者……不成练炁,便无从茁壮自己的胎息,这胎息之炁,是用一分,就少上一分。”
陈珩随意包扎了一下手上伤口,便推开了大门,走出洞府。
此时。
正是山风如潮。
湿漉的清寒雾气像条偌大盘蛇缠住了半座小甘山,空气中泛着淡淡的白色,阳光也在这雾气里变幻莫测,淡金色的颜色妍丽异常,只随着云雾一晃,便化作了流瀑似的火金。
河山如画,漾荡如海。
回想上一世的凄惨和刚来此世的种种挣扎惶惑,陈珩胸中只觉得万分畅快,恨不能一气将这将十万里天宇都握在掌心。
“等过了今日,就去容国一趟,把前身族兄的尸身给送回去,顺便避开晏飞臣的耳目。”陈珩暗自道。
如今世道虽然太平,但不管什么时候,山贼水匪总是清缴不尽的。
好在成就胎息后,他算是也有了几分自保之力。
在凡人世俗里,除非是用出动大军围杀,否则能伤到他的形势倒是屈指可数。
“这回下山,便一边四处云游,寻觅练炁术,一边在法界中磨砺杀伐斗法,静候明年的地渊开启。
如今晏蓁已死,玄真派里,应该没人会再像发疯一般,对我死缠着不放了罢?”
陈珩心头思索。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