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闻玉絜最如惊弓之鸟的一段日子。
当然,经过一段时间自我的心理疏导之后,他已经想开了,并不会再那样战战兢兢。但他匆匆从大启离开时,确确实实是这样的想。他不能连累任何人,他爹,他的兄弟姐妹,大启安居乐业的百姓,乃至是某个有可能因他拜师而惨遭搜魂灭门的倒霉夫子。
在最初逃跑的一两年,闻玉絜一直在析木城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既怕别人是反派派来的,也怕自己连累了别人。
但这些不厉害的过去,就没有必要让王让尘小朋友知道了。
所以闻玉絜最后也只是胡说八道到:“因为我是那种玩鹅鸭杀的时候,如果遇到炸-弹狼传炸-弹,宁可自己原地抱着炸-弹等炸死,也不愿意传给其他人的玩家啊。”
王让尘一脸迷茫:“什么鹅?”
白蛇闻嘬嘬也不在甘心当一个绞丝镯,顺着儿子的手臂急速蜿蜒而上,从衣领里钻出来之后,就开始着急的拿头拱着自己的儿子。它都听到了,它的崽说有人要杀他!
虽然它不知道炸-弹是什么,但它希望儿子能说出来是谁要杀他,这样它才好去吃了对方!
可惜,闻玉絜始终没动蛇君嘶嘶的要表达什么,只是安抚的摸了摸,还要对吓的浑身僵硬的王让尘小朋友解释,这只是他养的蛇,不要怕,它不会乱咬人的。
蛇君都快急死了,但是没办法啊,它的崽就是有点笨笨的。
它只能再次远程连线了沈渊清老师:「嘶嘶,有人要杀我儿子啊啊啊,是谁,杀杀杀,吃吃吃,我要他不得好死。」
沈渊清此时也正在心情低落,因为他又一次找错人了。在温伯渔回忆起上辈子的记忆后,沈渊清就瞬间失去了对他的兴趣,也懒得陪他们再玩什么探案游戏了。没想到蛇君就来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经过简单的推测之后,就给出了一个结论:「你儿子大概是怕我杀死他吧。」
闻嘬嘬暴风狂怒,开始在沈渊清的脑海里嘶吼尖叫:「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儿子?嘶嘶,我要吃了你!吃你了!你!」
「他知道我们最大的秘密,他必须死。」沈渊清面带微笑,最温柔的表情,说出了最冷酷的话,「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
神奇的,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安抚住了蛇君。
因为沈渊清的理解是,我完成他一个遗愿。
蛇君的理解是,我儿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啊,你答应了让我儿子活着,就不能反悔。
与此同时的坐忘学宫里,王让尘彻底信了闻玉絜就是个天才。他之前那么一顿毫无常识的瞎捣鼓,竟然都没有走火入魔,反而让他
十几年就给筑基成功了?
“咳,是几年。”闻玉絜十几岁才知道这个世界可以修仙。
王让尘:“?”他从小到大修炼,拿着王家最适合自家人的顶级功法,又有亲哥等大能亲自指导,才有了如今的这一步。闻玉絜却用几本最常见的基础功法……天理何在啊!
“不要小瞧基础功法好吗?我专门研究过的,能把功法写的这么由浅入深、还巧妙适合所有的资质,是很难的。”闻玉絜一直珍藏着这本名为《修炼基础》的功法,就是因为他很佩服功法的创作者,“大道至简,万物归一,懂不懂?”
它还如此便宜,在市面上唾手可得,可不比各大宗门敝帚自珍、束之高阁的绝世功法更厉害吗?至少它帮无数像闻玉絜这样没有任何门路的人,打开了修仙的大门。
王让尘……
当场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