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清不知道这个研究基地的具体项目,纪源也不会和他说。只是后续几天在整理那些文档并做录入时,他还是忍不住为上面的图片心惊,但里面的实验体一直都是以动物为主体,所以再怎么惊觉残忍,七清也没有立场来排斥。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他很少在宿舍里遇到纪源,本来七清还比较担心生活习惯的磨合,但现在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每天晚上他回宿舍后,纪源也还待在研究室里,早上他起来打卡后,纪源更是早就走了,是活灵活现的研究狂人。
随手回复了闻生钰那头关心的话语,七清抱着笔记本,将笔挂在胸前,偷偷看了看前方目不斜视的男人。
纪教授走路带风但很稳,不多话,总是沉默寡言地做自己的事情,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研究员,对工作的要求也很高,与在学校时的形象形成巨大差异。
这会儿他推了推眼镜,虽然走在前方,但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余光见七清借着文件和笔记本的遮掩低头摆弄着手机,语气低沉:“在岗位上的时候,不要谈情说爱。”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很看不起七清的做法,可周围的气氛却在无形之中冷冽了许多。七清离他五六步的距离,闻言赶紧收回手机,抱着纪源的东西跟了上去,原来是他差点掉队。
他最后空出了一步距离,小声低语解释道:“没有谈情说爱,只是……”
“我不感兴趣。”纪源开口,直接打断了七清的解释,“不用和我解释与研究不相关的事情,更何况这是你的私人信息。”
“之前的助手请了病假,今天需要你在旁边为我记录下时间和观察情况,具体的内容到时我会详细叙述。”
他为两人做足了消毒和准备,在准备的红光扫射到七清身上时,纪源忽然走上前,在七清的身上拍掉一片叶子。
那冰冰凉凉的手不小心蹭过了七清的脖子,把他冷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勾了下下巴,温暖柔润的皮肤擦过纪源的指甲,有些钝疼。
那道红痕大喇喇地留在了雪白的下颌上,看得纪源心里一紧,食指和大拇指贴在一起,默不作声地摩挲了几下指腹。
滑腻。
他心里想的是皮肉相接的诱惑感官,面上却不显,将衣袖扣好,露出略有些灰的手腕,上面正好戴着一个银色的表盘,秒针正在极速往前转动。
七清环视了整间研究室,不清楚纪源究竟在做什么,只好睁大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纪源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他没有担惊受怕,不再害怕跟踪狂的出现,晚上睡得虽然不说极好,但也算不上差,也不再做一些床下有人呼吸的梦,但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一直站在床头,低头看着自己。
心理作用。
这是七清思考过后的结论。研究基地里每一个小时就有安保轮班巡逻,每个拐角都有摄像头全天监控,每个区域的出行都受通行卡限制,就连宋淮他也不曾见过,想来是两人可容许
进入的区域不同。
他不由得发起了呆。
纪源分神朝后看了一眼,眉头紧锁,银色的小刀锋芒一闪,在玻璃上划出了尖锐刺耳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