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下车来,从后座上拿回她的笔电,卢师母给的那篓子梨,她不想拿了,便想转手给某人。
冯镜衡骂骂咧咧,“拿走,谁稀罕你这黑黢黢的梨啊,看着就不好吃!”
栗清圆也反过来气他,“卢师母说好就是有你一份的。”说着,她当真要拿几个给他。
驾驶座上的人喊住她,“栗清圆,我说你脑子好真的给你抬咖了,谁大半夜分什么梨啊。你不拿走,我给你全扔你老头子手上去!你信不信!”
最后连同中控台上那只孤零零的青皮橘子,冯镜衡也要她拿走。
车外的人才不理他,说这橘子是他买水果送的,就留给他吧。
“拿走。”
栗清圆突然换了话术,“嗯,是我送给你的。”
冯镜衡气得两只手腕搭拉在方向盘上,随她去吧。
有人虽然能还嘴的时候绝不服软,但是到底还是知书达礼的,临走很是认真感谢了他一下,“今天,谢谢了。”
“……”
“那什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汪、”
栗清圆才说了一个字,冯镜衡即刻驳回,“说了,汪春申这事不行。栗清圆,你少动这个心思啊,有本事自己去敲开他的门。不然,你磨我没用啊。我这人不吃那套,你栗大小姐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车外的人哑口,是的,她确实走不到那一步。她还不至于为了舅舅这点事,让步自己的原则乃至自尊。
车里的人静默,一时只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话,她走不走得到那一步,他不知道。冯镜衡只知道,他吃不吃那套,得分人。
他就差跟她说,好啊,你求我,用我满意的方式!
鬼扯吧,他都能想到这个女人气性上来,他们双双玉石俱焚的下场。
看着人走远,冯镜衡却没急着起步回头。而是趁着这难得的盛夏静谧夜,清净地,点烟,想点事。
一根烟短暂潦草地解决并按灭在灰缸里:
汪春申的事得跟进;
以及,无论好坏,他得暂时堵死栗清圆能见到汪的一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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