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辛溶看不过去,生气责怪道:“念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辣椒粉是能对着人乱用的嘛。”实则心里庆幸,邺云蜇现在的样子身边肯定离不开人,她只要陪在他身边悉心照顾他,她就不信,邺云者不会有所动容。
祝朝念何其无辜,她瞪了眼邺云蜇,念在他眼睛看不见,还愿意救自己的份上,勉为其难吞了这个哑巴亏。
“我说了不怪祝姑娘。”邺云蜇大致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余惟松疑惑:“你房内怎么会有魔?”
邺云蜇道:“是客栈的小二和其他人。”
“这就奇怪了,”余惟松没想明白,“他看起来胆子不大,怎么会突然间……”
邺云蜇微微摇头:“这点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是看我平日我们都在一起,今日我却一个人落了单。”
“不排除这个可能,”余惟松扫视屋内环境,余光扫到门边有碎落的符纸,走过去捡起来:“这些符纸是?”
遭了!忘记消除“罪证”了,祝朝念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看,可能是别人乱贴的吧。”
“这是用来除魔的符。”余惟松认出来了。
邺云蜇一顿,侧脸转向祝朝念,认下:“是我用来除魔的。”
“这些也是?”余惟松捡起其它,“飞行符,火符,定身符……”
邺云蜇眼皮一跳:“……是我,太久没用,可能搞错了。”
练到邺云蜇这般修为用符早已烂记于心,应该不会搞错才对,可他若再去追问,就是对邺云蜇的怀疑。余惟松坚信邺云蜇有他的苦衷,没再追问,让祝朝念正式向邺云蜇认个错。
祝朝念不明白邺云蜇为何要认下符是他贴的,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祝朝念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当时的邺云蜇又聋又瞎的,怎么可能知道她来过。她蔫蔫地按余惟松说的道了个歉,眼角余光止不住偷看邺云蜇的表情。
邺云蜇神情淡淡,不像是发现她的样子,看样子是她多虑了。
楼枝雪清洗好眼睛,熟练敷药包扎,嘱咐邺云蜇:“今天最好不要用眼。”
“好,多谢。”正中邺云蜇的意图。
“云蜇兄的眼睛既然不便,”余惟松体谅道,“不如今晚留在客栈休息,就不跟我们去了。”
“眼睛包好不是什么大问题,”邺云蜇以玩笑的语气道,“莫不是清川兄嫌弃我是个累赘。会拖累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惟松生怕邺云蜇误会,想要解释倒显得刻意,改口,“也好,有云蜇兄一起,我们可以互相照应,避免发生今日的事情。”
“我自是知晓清川兄没有这个意思,”邺云蜇微笑,“玩笑话罢,清川兄切勿当真。”
他触摸眼睛上的白绫,印象中好似曾经有谁给他递过一块白绫,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受到那人站在光里,对着他笑,笑得格外的耀眼。
后来,那人被他吓跑,他听到一抹铃铛声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