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云蜇不急不缓,反问:“前辈呢,看见了什么?”
慕见行摁了摁眉心:“看不清,只是每当午夜梦回,总能听见一阵肝肠寸断的哭声,我自问心境不稳,时时受其所扰,却无解决之法。”他落下白子,“该你了。”
邺云蜇默了片刻:“晚辈时常能看见一女子,此女子样貌模糊,一言一行在晚辈脑海里如同真的发生过一般,但晚辈确认,从未见过此女子。”
“这就奇怪了……”慕见行思索了上千年都找不到答案,在邺云蜇的描述越发的困惑了。难道这世间当真有一种病症,能叫人似梦似真,辨不清现实与幻想?
他在发愣之际,邺云蜇落下最后一子,棋局瞬间扭转,邺云蜇作了个揖:“前辈承让。”
慕见行愕然扫了眼棋局,意识到自己输了,惊叹于这局棋:“置之死地而后生,妙哉!是我技不如人,何来承让一说。”
“前辈心不在此,”邺云蜇拿起一颗白棋,“多谢前辈指导,既然如此,晚辈也送前辈一份薄礼,前辈可以试着找找,就在这棋局里面。”
慕见行隐约察觉出邺云蜇话中有话,目送邺云蜇回屋,低头认真揣摩棋局,身上忽然多了件外衣,他抬起头来,萧冉从身后搂住他:“夜深了,外面凉。”
慕见行握住萧冉放在他肩上的手,“这些年照顾我,你辛苦了。”
“你我何需说这些。”萧冉瞥见棋局,笑道,“输了?少有人能够赢你。”
慕见行眸光深邃,眉眼自带一股天生的忧郁感:“此子棋风诡谲,与他人并非同一条道上的人,往后恐怕……”
“该来的避不掉,这些事情我们操心不上,回屋吧。”萧冉挽着慕见行的胳膊,漫步在月光之下,问慕见行,“明天想吃什么?”
慕见行:“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几个孩子年轻胃口好,多做点。”
“好,”萧冉头靠慕见行肩膀,“那你明天早点叫我起来。”
翌日,香味随着晨曦的光线飘入屋内,祝朝念腾地坐起身,她眼睛闭着,鼻子寻着空气嗅了嗅,吞咽道:“糖醋鱼。”
萧冉有一手好厨艺,她是尝过的,闻着香味她就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迷迷糊糊傻乐出了声,第一个收拾好去帮忙。
主角团陆续来齐入座,看到祝朝念走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回来。楼枝雪道:“你昨夜睡在地上,还老踢被子,莫不是着凉了?待会我给你看看。”
祝朝念眼角泛着泪花,扒了口饭:“哪有,我睡觉很老实的,从不踢被子。”她偷偷瞄了眼邺云蜇,这人上一世就老嘲笑她睡觉不老实,这一世她绝不能再给邺云蜇继续嘲笑她的机会。
“可我和辛溶都……”
祝朝念急忙夹了块鱼肉放进楼枝雪的碗里,转移道:“素闲姐姐吃鱼,尝尝萧前辈厨艺,这鱼可好吃了!”
楼枝雪感受到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一下,明白过来祝朝念的意思,改口道:“是我记错了,念念睡觉很安静,没怎么动过。”
楼枝雪好像不会说谎,撒谎的语气十分生涩。邺云蜇哼笑一声:“老实?”
祝朝念幽怨道:“你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邺云蜇抬眼打量她一阵。
说话留一半比不说还可恶!祝朝念气饿了,化悲愤为食欲比平时多吃了两口。
萧冉准备的很贴心,还准备了他们进入塔内的口粮,满满当当的一包,完全够他们五人吃上五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