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果报应,马戏团被查抄,江建逃走,江粲追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杀了他。
江粲做到了,这条命他还给小狼。
小狼啊小狼,你在黄泉可以安息了。
人们说,死前会经历生前的画面,那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江粲的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曾经遇到满脸符咒的萨满,枯瘦如柴的老人神神叨叨。
“天神在上,会派人来拯救你的,可怜的孩子。”
他当时对老萨满凶狠地龇牙,以宣泄内心的不屑。
若世有神明,那也是不公平的狗屁神明。
他贱烂的生命不需要同情。
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江粲只希望此刻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再也不要醒来。
病房里,白色窗帘掀起波澜,阳光扑闪落在病人的眼皮上。
玻璃瓶中的花朵落下一片花瓣。
风从窗户来,卷起那瓣花落在枕头边。
远处的雪山露出耀眼的光芒,仿佛神迹显灵。
江粲重重吸口气,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
眩晕感随之而来,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快,后脑勺嗡嗡震动,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不可置信地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他,还没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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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冰雪融化,白禾的春天来临。
温若出院了,小白边热烈地欢迎她,边嗅她身上的味道,传说动物能闻出来腐朽的味道。
往后的日子,它变得比以前更黏人,对温若寸步不移。
这几个月她学会了做饭,还有洗衣服,她想告诉温长河,她能照顾好自己。
她和小白还是照例趴在阁楼的窗户旁等温长河回家。
一个将黑未黑的晚上,等来一道影子站在长河边上。
温若擦亮眼睛,是认识的人。
她立马拉上窗帘,不要看,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可是过了会儿,温若还是不忍心地拉开窗帘的一条缝。
他的背影如此寂寥,可又那么决然。
跨河大桥上车灯闪过,远处的木屋升起一道道炊烟,万家灯火透过每扇窗户,却没有人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