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黎看了许久,目光顺着那缕发丝往下看去,发尾垂在甘樽月笔直的后背,一伸手就能触碰。
鬼使神差地,图黎伸出手,捏住那一缕黑发,手腕往上一提。
顺势抬眼的瞬间,对上了甘樽月睁大的双眼,以及无处躲藏的赤红耳尖。
甘樽月脑袋“轰”的一声,猛地站起身。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眼神有些慌忙地四处闪避。
“我,我好渴,我要去打水。”
甘樽月感觉自己脑袋也发烫,没头没脑地撂下这一句后,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图黎看着她桌子上的水杯,起身上前拿在手中,追了出去。
甘樽月一个人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引得大部分人都投来目光。乔如是看着图黎的背影,目光动了动,起身出了教室。
甘樽月抓着自己垂到胸前的发尾,有些崩溃地往下拽了拽,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耻。
项圈、脖子,锁骨往下一部分,她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甘樽月心中愤愤,把自己无端联想到的画面和想法全都归咎熬夜身上。
就说熬夜害死人,以后决不能超过十二点睡觉了!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甘樽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深呼吸几口,转身就要回教室。
乔如是出现在她的视野,甘樽月脚步一顿。
她在的位置是走廊尽头楼梯的顶端,出口通向天台,天台的门被上了三把锁。
甘樽月面色恢复平常,语气平淡:“有什么事吗?”
乔如是靠着栏杆,对上甘樽月的目光:“孟粟最近怎么了?”
甘樽月蹙眉,对她的问题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孟粟不是你的朋友吗?而且……”
乔如是打断她,直视甘樽月:“你这种性格能听孟粟的话鬼才信,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孟粟要和我们绝交,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甘樽月一愣,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孟粟,乔如是,李娜娇这三个人是从她转来的时候,就听说到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绝交?还是孟粟提出来的?
乔如是:“孟粟今天早上亲口说,要和我们不再往来。”
她打开手机,点开她们三个人的群,停留的界面是孟粟发的一长段话,大致意思是她想一个人生活。
乔如是关闭手机,说:“你转来的时候,孟粟就和我们提起过你。她说想和你做朋友,所以我才会在那段时间频繁找你。”
甘樽月思索着,乔如是又说:“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有关系。甘樽月,我们的关系很简单,你告诉我最近孟粟身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需要详细的头尾,你只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甘樽月有些犹豫。
“有。”
清脆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甘樽月顺着目光看去,是图黎,她手中拿着自己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