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厉公馆,彻夜长明。
医生提着药箱进进出出,神态焦急。张妈瞅紧机会凑过去问:“医生,我们太太还好吧?”
医生皱眉,摇头,神色凝重:“忧思过虑,又灌了冷风,有流产的迹象,现在吊着针,一切看第二天情况如何了。”
“厉太太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如果熬不住。。。。。。唉!”
张妈脸色一白。
熬不住,就是保不住孩子的意思吗?
她知道许清雅有多喜欢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没了,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张妈内心一片苦涩,她没念过什么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医生,求您一定要保住太太的孩子。”
“我尽量。”医生匆匆忙忙丢下一句话,又转身进去了。
门外,张妈站在原地,似乎下定决心,快步走到电话机前,按出了一个号码。
忙音过后,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谁?”
“厉先生,是我,太太。。。。。。”
。。。。。。
晨间的阳光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有些刺痛,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两下,紧接着,终于缓缓睁开眼。
手背冰凉一片,稍微一动,就牵扯到什么,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太太,您先别动,”张妈听见动静,激动地上前,贴了贴她的额头,感受到温度正常后,才松了口气,“还好,终于退烧了。”
许清雅人还有些不清醒,睁着眼,恍然了片刻,声音沙哑:“我昨晚。。。。。。发烧了?”
她很快想起来,怀孕的人不能吃药。
有些急切的起身,又被张妈按住。
似乎看出她什么想法,张妈安慰道:“放心太太,孩子没事。”
许清雅这才松了口气。
她正想再问些什么,冷不丁视线和不远处的男人对上一眼,打了个寒颤。
张妈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太太,昨晚先生知道了您生病,下着大雨呢,还驱车赶回来,他心里。。。。。。”
张妈一想到昨晚那个场景,还心有戚戚。从没见过厉则深那么着急的样子,电话挂断,外面电闪雷鸣,他却在半个小时内就赶回了家。
雨水混杂着从他身上滚落,外面雷声轰鸣,闪电划过,让人一时辨不出是他眼底的光更吓人还是外面恶劣的天气更让人胆寒。
许清雅不愿再听,垂下眸子:“张妈,我累了。”
脚步声停在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