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尘将惊鸿向前送了几分:“不是尽力,而是必须。”
他知道阙子真从不说谎,可他是天枢宫的人,元栖尘即便信他,也不能不防。
阙子真只当脖子上的剑不存在,运转灵力开始为元霄封丹。
不属于自身的强悍灵气一入体,元霄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阙子真眼睛都不眨一下,沉声道:“凝神。”
这个过程不仅对元霄是个考验,对阙子真也一样。
他既要压制住元霄的魔气,又要避免对他的经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最后将所有魔气聚拢到丹田,封入金丹之中。
如今的元霄不比刚出生的时候,奇经八脉不知拓宽了多少,浑身充斥的魔气更是对这股外来力量充满了抗拒。
元栖尘看着平日生机勃勃的小兔崽子咬着牙,拧着眉,脸色几经变换,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阙子真。
也幸而是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阙子真收回灵力,元霄终于支撑不住,人事不省倒在了榻上。
元栖尘箭步上前,查探一番后,长舒一口气,别扭道:“这次,算我欠你的。”
“不必。”大约是耗费了太多灵气和精力的缘故,阙子真声音比往常要更低沉些。
他默默起身离开,步伐稳健,看着倒无大碍,可同样做过这件事的元栖尘深知其中艰辛。
此刻他若是出手,阙子真绝无还手之力。
元栖尘本可以照例讽他几句,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堂堂玉山仙君,就这样被他戳破了,多没面子。
然而阙子真还未走到门口,忽又回头提醒:“希望魔尊还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情。”
元栖尘霎时间感动全无:“本座看起来就那么像言而无信之人吗?”
阙子真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转身。
元栖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哂笑。
也罢,本就是场交易,当他稀得谢他不成?
他们又在登仙阁休整了一日,一日过后,阙子真准备动身前往中洲。
父子二人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只是他们在天枢宫弟子面前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障眼法虽有效,以元霄此刻如新生般的能力修为,却定然会露馅,所以临走时拾一送了他们一人一张换颜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