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如何呢?
秦误纵使再作恶,也不及净法贪色而破戒的罪责严重。
虽然秦误只是用了最烈的药和漂亮的宫女,然而破戒的又不是他,秦误有恃无恐。
净法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被秦误逼着面临了两个选择。
要么成为秦误的走狗,始终有个把柄在秦误手里,终身无法挣脱,要么死在北黎佛域的戒律之下,大齐的唾骂背弃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秦误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手里的白猫,询问:“殿下,是前来拜见陛下的吗?”
显然净法妥协了,他要了名利地位,而不是礼法清规,他看向秦误,道:“不是,是找你的。”
“哦?奴才还有什么本身可以教佛王殿下来找奴才?”他问得极轻佻,半笑着。
“我要微竹。净法说话时,目光都未曾变动过,只是僧袍领口处,似乎有几点异样的痂痕,他说:“如你所言,她很伶俐。”
秦误偏头去摸白猫,撩起眼皮看净法,净法在他眼前拨动佛珠,指骨修长,肌理瘦削,赫然一双极为优越的手,只是显然还有昨晚干柴烈火的痕迹。
净法的指缝间尚有一点抓痕,秦误收敛视线,没有去看,说:“微竹好福气,得了殿下的眼缘,若是殿下跟奴才要微竹,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该是奴才给殿下送过去。”
“多谢。”
微竹站在净法身后,目光都不敢对上秦误,出声说:“殿,殿下,都是奴婢的错……”
“无事。”净法声音镇静而平淡,极为安抚人心:“此时错不在你。”
微竹呜咽了一声,对净法“谢,谢殿下。”
“你回偏殿收拾东西吧。”秦误说:“叫人帮你,脚程快一些,莫要怠慢。”
“是。”
微竹行了礼,低头蜷身着退走了。
秦误和净法单独对上,秦误说:“殿下,微竹是我殿中最聪明明事理的宫人。”
“还希望殿下好好待她。”
秦误话说得模棱两可,又掺着难以言明的意,似笑非笑。
净法却没回答他,忽然问:“你昨日在哪?”
“?”秦误不以为意。
“昨日,你在哪?”净法重申,目光对着秦误的眼睛,眼神分明平淡,然而却又似乎古潭一般,几乎将人照个彻底:“昨日我记得在我面前掌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