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由于不用早朝,祁渊等陆芷沅醒来,才一同起床。
她梳妆的时候,宫里的女使送来了避子汤,彼时祁渊在书房看着她往日写的字帖,听到动静,抬头时就看到她端着碗喝着什么,他有些纳罕,过来问女使,“这是什么?”
女使没注意到他也在,忙行礼道:“是皇后赏给华侧妃的避子汤。”
说话间,陆芷沅已经喝完药,把碗还给女使,闻春早端着茶汤在一旁等着给她漱口。
祁渊看她们的架势,似乎是惯了,眉头一皱,同女使走到外头,问她:“这避子汤是什么规矩,本王怎么不知道?”
女使恭声道:“和亲公主不能有子嗣,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历任皇后都知道。”
祁渊负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又问道:“华侧妃喝了多久?”
女使答道:“华侧妃进入王府候就喝了。”
祁渊面色有些发白。
是药三分毒,陆芷沅没有与他同房过,却喝了一年多的避子汤,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往后会不会停了避子汤,也要不了孩子?
他昨日见她那么喜欢庄宜,还想着与她有了孩子,她会不会更快地接受他的情意
。
他转身走回寝室,脚步有些发软。
陆芷沅已经梳妆完毕,见他进来,便道:“殿下,妾身要去跟王妃请安了。”
“你没有与我同房过,为何要喝那么多避子汤?”祁渊的声音有些发抖。
陆芷沅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规矩。”
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难不曾他觉得她还能坏了规矩?
祁渊一时语塞,默然看着她白郁的小脸,好一会才硬着嗓子道:“请安后,你到墨韵堂找我。”
他得带她去御医,看看她的身子被损害了什么地步,希望还来得及。
“是。”陆芷沅向他行礼,自去清辉院请安。
祁渊坐在她方才坐的凳子上,鼻端似乎还能闻到避子汤清苦的药味。
不行,宫里处处都有母后的眼线,若是让宫里的御医瞧,消息传到母后那里,母后只怕又要拿规矩压着陆芷沅了,到时遭罪的还是她。
他起身出来,吩咐长林:“你到外头打听,哪里有好的郎中,瞧女子身子是否康建的。”
长林领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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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沅不明白祁渊为何要她去墨韵堂找他,算来他同她在一起,已经第三日了,想到待会还要去见他,她就有些烦躁。
月夕准备到了,府中各处都在仔细洒扫,剪去花树枯萎的枝叶,所以这两日到处都有下人在干活。
陆芷沅出了倚翠居,临到摘星台时,听到摘星台后有人在说话,她原不曾留意,但听了一两句,面色顿时一变。
那人
说的是:“殿下与华侧妃同房,华侧妃居然没有落红,宫里都传遍了,真是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