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铺子里,老师傅见她来,抱歉笑了笑,说还差最后的收尾工作。
沈栀不急这一会儿,让他慢慢做,去到外边屋檐下,刷起了手机。
她所在的淮望市,冬天的平均气温也在十几度,像她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敢直接穿短裙光着腿,顶多在外面套件羊绒大衣。
眼下,沈栀便是如此。
白色羊绒大衣及至大腿,往下光滑细腻的皮肤一览无余,还穿着高奢品牌限量版的高跟鞋,标准的财阀千金即视感。
巷子里阴冷潮湿,风很大,她不可避免地发抖,却倔强得不肯在屋里待着,偏要在外面受冻。
傅知寒从巷子那头拐过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人的脚尖点地,眉眼秀气精致,脸明艳娇俏,像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瑟瑟发抖坐在那里,带着惹人怜的味道。
风拂起她颊边的一缕发,吹到脸上,被她的手指轻轻拨开,另一只手按着语音键,发出江南女子软糯的语调:“我还在外面没回家,你先玩吧。”
在傅知寒看她的时候,沈栀也转过头。
天空阴沉,乌云翻滚,突然有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滴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之上。
他们隔着雨帘对望。
沈栀没见过比眼前这双眼更冷漠的了。
地面渐渐湿滑,石板缝隙间的斑驳青苔变得愈发碧绿。
沈栀坐在檐下,雨淋不到。
她就这么盯着傅知寒,看他走到旗袍店的大门外,拉开门进了店里。
墙角丛生的苔藓被他的脚底碾过,沈栀低头望着,后知后觉联想到,刚刚在ktv碰到的男人好像就是他。
……
“阿寒,回来啦?”
傅爷爷笑呵呵将旗袍装进礼盒,碎碎念地说:“让人等久了,得给人赔个不是。”
“您不是一向很准时?只会提前,不会晚点。”傅知寒脱下外套挂到架子上,“是不是头又痛了?”
“没有,今天有老同学过来找我聊天,好半天都不走。”
沈栀进来就听见他们爷孙俩的对话,长得挺严肃的一小老头居然还会撒娇。
傅知寒背对着,没注意沈栀已经进来,“忙完手里的这批单子,您也歇一歇。”
“那可不行,还要攒钱给你娶媳妇呢。”说话间,傅爷爷看到沈栀,“旗袍好了,对不住了姑娘,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
沈栀走近些,接过旗袍,谨慎询问:“不用让我检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