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川把头一转:“你摸摸看,是不是又流血了?”
孟庭许别开目光,伸手轻轻抚上纱布,仔细端看:“没有,是你太紧张了。医生说伤口缝合得不错,而且观你脸颊红润,怎么也不像是失血的。”
他假意点点头:“哦,是吗?那就好,可是我手上扎了好几针,你看都淤青了。”
瞧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孟庭许板着脸伸手:“给我吧,我签字真没问题?”
秦淮川高兴了,将笔递给他,说:“我说了算,你只管签字就是。”又将凳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要他离自己近些。
看他握着钢笔,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指甲盖上的月牙都那么好看。心里猛地一揪,这要握着,该多美!
孟庭许说:“你给我瞧瞧你写的字,我好模仿一下。”
秦淮川凑到他脸庞旁,看着他手里的文件道:“不要紧,也不用刻意模仿我的,你写你的就是。”
下笔气势磅礴,笔墨横姿。
他看着一撇一捺有棱有角,那字当真写到自己心里头了,恨不得把“秦淮川”三个字抠下表彰起来。
再抬眸瞥他的侧脸,翘挺的鼻梁上那颗淡淡的痣真可谓是点睛之笔,心想这人怎么生得如此清绝。
脱口而出:“好看。”
孟庭许听见耳边的声音,侧过头:“什么?”
秦淮川指着自己的名字:“颜筋柳骨,矫若惊龙,先生写得真好看。”
他一向贫话说得多,孟庭许只当他是打趣自己:“你的字究竟是写得有多么的丑,让我瞧瞧。”说着,去翻他签的字。
不看还好,一看就没忍住笑了声。
“秦淮川”三个字张牙舞爪的,春蚓秋蛇,惨不忍睹。
这跟三岁小孩儿写的有什么区别?
那人又看得呆了,第一次见他笑,也不禁莞尔:“早知道就先给你看我的字了,你就笑话我吧。”
孟庭许收住笑容:“略有进步的空间。”
签完字,孟庭许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