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好不了了?”徒述亮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徒述斐说的是什么。
“刚太子哥的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啊!”徒述亮点头,“要我说,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自家人,肉不还是烂在锅里头了。”
“五弟!”徒述宏照着徒述亮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你哪里学来的这些粗话?让人听见了少不得又是几百篇大字!”
“嘿嘿,金吾卫的小教官你知道吧?柳家的老四。我就是觉得他们说话挺有意思的,就跟着学了几句。”徒述亮挨了一个脑勺还是不疼不痒的,自己的亲哥他都已经摸透了,除了碎碎叨叨不停念叨自己的这张嘴,就没别的了。
因为知道自己兄长的这个特点,徒述亮大咧咧的又把话题扯回到清河皇叔爷家的事情上来:“要说清河叔爷爷年轻时候可没少打仗,小金库绝对不少。世子堂叔肯定能分到不少,可襄阳堂叔也能分到小三层啊!如今襄阳堂叔无后而身故,世子堂叔过继一个儿子,不就拢住了清河叔爷爷所有的宝贝了不是?真要是过继别家的,虽然都血脉相连,可也不是嫡亲了不是?”
“那把你过继过去如何?”徒述斐给了徒述亮一个白眼,“正好,我也可以提上一个排行,以后就是五爷了。也省得四哥和宁妃娘娘每日里为你担惊受怕的,生怕你闯下什么祸事来。”
“祸事?我再闯祸也不敢和父皇顶嘴!”徒述亮立刻就反击道,“也就是父皇宠着你,你看看除了你这小子,还有哪个敢这么和父皇说话?一顿板子绝对少不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过继去给襄阳堂叔当嗣子啊?”徒述斐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和圣人顶嘴有什么不对: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当上皇帝了就总是觉得高处不胜寒!一面作为天下之主一览众人,一面又渴望和普通人一样有家庭的温暖之类之类的。
这种心态决定了圣人会包容徒述斐的一些言行。而徒述斐通过七年的努力,终于让圣人对他的宽容下限一退再退。嗯,心理学还是很有用的。徒述斐对自己脑子里的一些来自几百年后的知识信服不已。
徒述亮被徒述斐问了两次,一呲牙:“五爷又不缺钱,不去!”
“那你以为世子和世子夫人就缺钱啊?”徒述宏已经不对自己弟弟的脑子抱有任何希望了。
“可那是……我是……”在徒述亮的逻辑里头,清河王府还没有分家,世子和襄阳郡王也是亲兄弟。不过是换了一个院子,换了个称呼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过继就过继了呗!
“五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偏偏是最有所谓的,尤其是对于世子和世子夫人来说。”自己的孩子,不能叫自己爹娘,要称呼为伯伯、伯母,天下还有比这更剜人心的事情吗?又不是穷的养不起孩子了!又不是对这个孩子厌恶生恨,怎的就要从至亲变成亲戚了?
更何况,这里头还牵扯着一个襄阳郡王家的未亡人呢!教条之下,过继就是过继,人心在礼教的束缚之下,又有多少的不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