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一点点。”你谦虚应和着,事实上,在每个师弟不擅长的领域,都有你挥洒的汗水
阮郁凤目凝在你身上,然后缓缓移开。你感觉浑身发毛,拧起眉,“阮大人有什么见教吗?”
“并无,某只是想起一个人,前朝路贞儿。”
守卫擦着汗,打着哈哈说起洛阳特色菜
路贞儿是先皇奶娘,皇子加冠后就该遣散奶娘,但路贞儿深得先皇宠信,不仅被留下,还讨了个女官之位。她权欲旺盛,能掐会算,牢牢把持着后宫的选拔,威胁到她地位的女子,皆被凶利妨主为由赶出紫禁城
更传闻,有人看到过她和先皇不伦……
这等祸水妖人,早在当今陛下即位时处死了
你不知道路贞儿是何人物,但能感觉出守卫目光变得怪异,立马猜出阮郁说的不是好话
“阮大人宰相之才,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庸人。可大人饱读诗书,也该知道孟尝君门客叁千,性命危急时,是几个鸡鸣狗盗的门客偷东西、学鸡叫合力把他救下,可见天生我才必有用。大人孤傲,也不要走偏了路子,变成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阮郁轻笑一声,“公公多心了。”
像打到了一团棉花上,你很想一巴掌糊到他淡然的脸上,深深吸气,冷静道:“是吗?不知阮大人年岁生辰几何?”
他淡淡地看着你,你微笑,“吏部登记了官员生辰,大人不说,我也有法子自己查。到时候太子殿下问起来,我只能说大人风姿动人,淮南郡主新寡,若八字相合,可请太子殿下为郡主与大人主婚。”
淮南郡主是老淮南王的掌上明珠,做了寡妇后越发狂蜂浪蝶,养了无数面首,她那被气死的夫君是有名的绿帽子怨种
青年的凤目透着锋利的冷意,你哎呀一声捂住嘴,“大人不肯说,莫不是贪图淮南王府权势,正中下怀了吧?”
守卫怪异的目光这回转到阮郁身上,阮郁扯了扯唇角,“公公神通广大,连六殿下都为不脏公公鞋袜而屈尊,小臣怎敢违拗。”
守卫掩不住讶异地看你,你呵呵一笑,“低调,低调。”
“小臣虚年二十有一,”青年凤目轻垂,“生在上元节。”
那就是大冬天里出生的,你唔唔表示知道了,低头掐算起来。这是个厚禄长寿的命格,持有者虽少时寒微,可经一番磨练后,将官运亨通,振兴祖业,最终寿终正寝。不过这些都不是你想知道的,一直向前推算,你奇怪地咦了一声
抬起头打量青年,你慢慢笑起来
“阮大人,非常意思。你母亲命中有极贵之子,可这个贵子,不是你。”
“公公这就有失水准了,”守卫哈哈大笑:“咱们阮大人是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贵子贵子,不是傻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定是阮郁家出了什么变故,这贵子不来托生了呗。他们肉眼凡胎,你哼哼,“和你们说不明白。”
阮郁白皙的面皮似乎更白了些,冷冷地看着你
守卫把你们送到蔡府就告辞了。你看着面前的好大一座老宅子,哇了一声
“公公在蔡府最好谨言慎行,”阮郁拿起门环敲了敲,“再提什么贵子之事,谁也无法保证公公能见到画。”
你挑眉,“怎么了?这里面有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