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心里一沉,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侧。
“盯好些,这事不得再往外传,否则咱们这些人全都性命难保!”
她说罢顺势倒了一碟子干果脯在布袋里,急匆匆赶到前头。
厅里的人并不多,三姑娘压着事,一切并未有她想象中的慌乱。
只是宋锦茵刚一站定,就见许幼宜扶着丫鬟从位置上站起,脸色发白,额上浸出汗珠,轻靠在旁人身上,像是连说话都颇为费力。
旁边丫鬟的急切快要将宋锦茵淹没。
她耳中嗡嗡作响。
那些干果脯是早些时候买入府中的东西,发现那两个婆子手脚不干净后,她同裴慕笙重新将吃食换了一道,唯有这最开始的小东西,因着是干货,府里头的人也吃了一些,并未觉得不妥,这才没有更换。
连她和裴慕笙都吃过,若说果脯有毒,她是万万不会信的。
只是这些容不得她来辩解,她只知道,这场宴会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她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嘈杂声越来越大,院外有匆匆赶来的身影,俊美面容被戾气沾染,寒芒四溢,仿若索命的阎王。
宋锦茵看见那个熟悉的人,不知为何,心尖动了动,眼眶蓦地涌上酸涩。
可下一瞬,她只瞧见来人走近,示意跟在他身后的碧玉将人抱了下去,随后冷冰冰的眼看了过来。
宋锦茵定在原处,那双眼里的冷血和阴鸷,就这么直直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已经许久没有瞧见这样让人心尖胆颤的目光。
只是以前裴晏舟是为了他的恨,此刻,他却是因着旁人。
来人离开后,竹生留了下来,没有打草惊蛇,只把宋锦茵叫到了旁侧。
“这里留了世子爷的人在查,适才瞧见的那几个也都被封了口,世子让姑娘现在去福禄院。”
宋锦茵麻木地跟着竹生离开。
她不明白,明明事情的真相还未查出,他为何像是要将凶手二字打在她身上一样。
难道只因为这场宴会是她在帮衬,所以他的心上人出了事,他便下意识以为。。。。。。以为是她害了许幼宜?
就因着旧时国公夫人的事他恨上了她,所以这一次,他又要将事情连带到她身上?
宋锦茵呼吸一窒,随即却是自嘲地笑了笑。
进了福禄院后,宋锦茵直直地跪了下来,将军娇女在宴会上中毒,这怎么都要推出去几个陪死的丫鬟才行。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其中一个,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老夫人。”
“好一个奴才!让你帮衬三姑娘,你便是这样敷衍干活的?晏舟在照顾许家姑娘,你可知,若是她有事,你同那些经过手的丫鬟,都会是何下场?”
“奴婢知晓,可那些干果脯是之前那两个婆子买回的东西,二夫人那事后,奴婢与其他人都仔细查看过,之所以没换,是确定其不可能有毒。”
说罢,宋锦茵将布袋里的果脯倒出来,各种桃干杏子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