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喁喁低语:“求你……”
温热的呼吸起伏在司湛耳畔,她轻张的唇瓣从他脖颈间擦过,那句“求你”好似扑腾的蝴蝶在他耳蜗里旋转,又痒又麻。
司湛被她的轻喃定住,不再动弹,手垂在身侧不知所措。
他慢慢地将手往后收,双手撑着冰冷的山石,才终于像是寻到了依托。
怀里的江神聆柔软芳香,似绵云纠缠着山峦。
酒意的晕眩方才都消散了,如今又缓缓漫上来,司湛抿唇看天,她云一般的绵软,他却是火烧火燎的难耐。
他咽了咽,咽不下狂乱的心跳。
萦绕在鼻尖的芳香,似沸腾水雾将他包围。
他抬头,天穹浩瀚,假山上的几株小草随风点着头,翠嫩嫩地笑着看他。
即使他已经努力地仰着脖子,与倒在他肩头的如雪香腮保持距离,可毕竟贴得极近,酥酥麻麻的痒意依旧令他喘不上气,实在难捱。
他本想与她说个清楚的,本想不再听她任何谎言的,可如今这样子,如何再说得清楚……
江神聆的双手亦无处安放,起先是按在他的肩头,后来缓缓地往下移动,贴在了他腰旁的假山上。
砰砰,她听到自己狂躁的心跳。
她侧目看司湛,他仰着头,白净的脖颈下可见苍青色的血脉。
他清亮的眸望着天,下颌线收紧,呼吸也不见急促,瞧着像是独处危崖的青松。
可她也听到了司湛胸腔里杂乱的应答,他即使面上不显,心却跳得比她还快。
“滚开。”司洸要寻江神聆解释,好歹要显出诚意,若让仆从替他去寻,她那性子,怕是又要在心里闹起来。
司洸的声音比方才更近,江神聆万分紧张,浑身抖得厉害,她不断地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撞见就撞见,索性就与司洸说破吧。
男未婚、女未嫁,她就是约了瑾王在这里相会,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可她的身体却紧紧压着司湛,一动也动不了。
是了,她不想与司洸起冲突,内心里还是惧怕他,他前生每每施压于她,她就会被消沉的情绪裹挟。
长此以往,只想躲着他。
四周鸟语花香,姹紫嫣红。假山前流水涓涓,芍药垂着重重叠叠的花瓣,由着蝴蝶在此间浪荡。
如此难熬也才片刻,司洸还未走到假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