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宜禾洗漱完下楼,走进餐厅,见贺境时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歪头好奇:“昨晚没有睡好吗?”
贺境时回过神:“嗯?”
宋宜禾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坐到对边,表情毫无异样:“那等会儿我自己去上班吧。”
“行。”贺境时给她盛了碗粥,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脸上扫视片刻,“你睡得怎么样?”
宋宜禾咽下口里的东西:“我还好啊。”
贺境时眉头一抬:“没做梦吗?”
“前半晚上好像是梦到过,后面……”宋宜禾记不清了,“我就是感觉挺累的。”
“……”
眼前闪过她醒来那瞬间的失神,像被人勾了魂似的,可当下的模样又不似作假。
贺境时随口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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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周三是五一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
贺境时跟贺明也约了饭局,因为跟唐家有关,所以他没有带宋宜禾。
这几天两人都待在家里。
贺境时记得之前有朋友约他骑马,马场环境不错,临走前跟宋宜禾商量好了时间,正好去散散心。
而至于那晚她突如其来的梦魇情况,也因着没再发生,贺境时渐渐放下戒备心。
上午十
一点。
御鸣斋九楼茶室内,假山流水潺潺,水烧开的咕嘟声中,缓缓升起白烟袅袅。
贺境时姿态散漫地坐在右侧位,长指搭着紫砂小杯,腹部缓慢地打着圈摩擦。
他对面坐着现如今唐家生意上的合作商,正低着眼正在翻合同。
主位的贺明也一身高定西装,隔着金丝细边眼镜的目光扫过状似出神的贺境时,握着杯子不轻不重地在桌面上磕了磕。
贺境时撩起眼皮,看出大哥眼里的催促,扯了扯唇角:“赵总,您看的怎么样?”
“可我跟唐家的合作没问题的呀。”
“当下没问题,不一定将来没问题。”贺境时笑了声,“咱们现在只是阻止事态严重性。”
“……”
“唐家项目已经处于肉眼可见的亏损状态,您继续投资下去,只能亏本无盈利。还不如现在就撒手,及时止损,后续资金一应取消,之后跟贺氏的合作,在原来让利的基础上再给您加两个点。”
闻言,贺明也侧目扫过他。